许禾闻言大为震惊,他并不知晓这些,得知其中观窍,连忙道:“那咱们赶紧看看有多少矿!”
“既是发觉了,也不会就手头上这点,大抵都不会少,怕是难以估量,到时候我再派两个信得过的人前来先瞧看一番,心里有个数后寻个合适的机会报了朝廷,派人前来采矿。”
许禾敛起眉眼里的笑意,试探好奇的问张放远:“大抵能有多少银子进账?”
“这可不好说,二成充公便没得说了,四成官价卖给朝廷也拿不到多少好价格,剩下的四成倒是有得赚。”张放远凑到许禾耳边道:“总是不会低于万两银子。”
“至于具体是多少,还得看到时候如何处理,究竟有多少了。”
许禾微微吸了口气,这简直便是天降喜事,如此一来可是直接就把买山的钱成倍的赚了回来。
他难掩心头的喜悦,却也不得不低调装到心里,只怕他人晓得了眼红生事。一切还得朝廷派人前来采矿了才算是尘埃落定。
两口子都默契的没有说谈出此事,只当做运气不好,西山土薄,不好种植,让主事仆役领着雇农远离了这头,把果树竹子种植到别处,倒是没人多过问什么。
回去以后张放远不日就带了信任的人前去勘测是否确有其事,事情倒是稳妥,他高兴之余却又有些犯愁。
铁矿一事要上报,自然是上报给地方官员,再由知县往上头去报,一层层的上去,也就是一层层的得当上头直至中央的嘉奖,谁都想从中沾点便宜,州府乃至往上的官员张放远管不着,可他独独是不想泗阳知县沾他们家山头铁矿的光。
若是直接报到县衙,知县势必是要得到些好处的,一则能从铁矿中大赚一笔,二来上报了铁矿,朝廷国库又得到充盈,这都是要往下州府知县层层记功的,官员既能得到朝廷的褒奖,政绩也能增添一笔光,对矿业便甚是关注。
鉴于曾经的过节,张放远如何想再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吸血,为此张放远即使高兴得了铁矿,却也没有急着上报,随后朝廷派人前来开山采矿。
左右家里不急着用钱,矿就在自家山头上,怎么也跑不了,他便隐着事儿,没上赶着去禀告知县。
正当张放远寻思着如何搭上其余官员的线绕开知县时,江南盐商传了个信儿来,说是泗阳盐价无状,朝廷商议决定还是要在泗阳寻个=商户给盐引管理泗阳盐行,近段日子盐政便会到泗阳来考察合适的人选。
张放远和先时江南盐商前来泗阳时一桌子宴席过的商户率先收到消息,这消息可谓是劲爆热乎,登时就炸开了诸商户的心。
“这消息可靠吗?究竟是真是假?”
许禾觉得事情虽是有迹可循,可实在是太过振奋人心,以至于让人去怀疑他的真实性。
“那江南盐商既是做了许多年的盐业生意,人脉路子定是广,且又时常与朝廷打交道,想必是错不了。”
张放远盘算着:“想必是也想自己拿下泗阳的盐引,但朝廷属意于泗阳本地商户,江南盐商想着既是在泗阳有产业,便卖了个人情给昔时陪同宴饮的商户,不管最后是哪一个有幸被朝廷选中,那最后也得是答谢他的人情。”
许禾想,细细展开来倒是觉得盐商会好心传消息过来了。
他不禁看向张放远:“那我们家可要前去争取此次机会?”
“若不去争,怕是在盐政定下人选前日日都不得好眠!”
四月底,张放远跟许禾总算是等到了瑞锦的信。
会试今年定在三月开考,这封信是瑞锦抵达京城找到落脚处时写下送回来的,回来的路上信使出了茬子耽搁了许多时间,收到信的时候算算时间瑞锦早都出考场了。
怕是再不来这封信,第二封信都该要到了。
小鲤哥儿给两个长辈朗读了哥哥送回来的信件,瑞锦话不多,许是为了慰藉二老安心,倒是在信里多说了几句,简单交代了一路上的风土人情,又说京中的繁华,他落脚于何处,一饮一食之间倒是颇为惦念许禾做的菜。
林林总总写了竟然还有两页纸,小鲤哥儿读完后前后翻看了一眼:“难得哥哥书写这许多,却是一句未曾替我,当真是好没良心。”
总算是等到了儿子的信件,张放远两口子心里也妥帖了许多,许禾笑道:“你哥哥出发前拉你促膝长谈,说的还少啊?”
小鲤哥儿瘪了瘪嘴,把信纸叠好:“哥哥既是惦记着家里的菜,我去吩咐下人找京城的商队给哥哥带些易储存的过去,左右信上说了落脚的地方,若是哥哥过了会考,还得留下殿试,说不准哥哥还有口福能吃到家里送去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