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宽阔的马车足是村长富户家的马车两倍之宽广,马车停定,当即便有一随行奴仆麻利的跑到马车门边跪扑在地,手脚并用将自己宽厚的脊背撑的像凳子一般平整,好一会儿,马车垂帘才被一双白皙纤长的玉手掀开。

旋即露出一张保养极好的中年男子的脸来,一双金线织造的貂皮长靴踩在仆役的背上,两个壮丁相搀扶,行云流水之间老爷下了马车,且不说那金线密织的腰带上挂着让人目不暇接的金牌玉扣,那用金银美玉镶嵌缀的长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财神爷下凡了一般。

来不及感慨这一身行头价值几何,先前在马车上扶帘子的玉手主人也随着老爷下了马车,肤白盛雪,薄锦飘飘,奴婢侍从打扮,衣着却胜过许多城中所谓的富户人家,又貌美的胜过瓦舍歌姬,让许禾这等本就节俭少在衣饰上花心思的人更是惭愧。

不过几眼的功夫,一行人就上了楼,独让远观的路人对富贵有了新的认识。

许禾这几年自以为还是长了不少的眼见,城中的富人大户也见过好多,不乏有宅院宽阔,如进仙府一般的,可今日不过在轿子上一窥那富贵老爷,当真是觉得以前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怪不得张放远做个小陪客也愿意前去,他叫了车夫:“回吧。”

待张放远回家之时,再让他说说今日的所见所闻。

回到宅子,厨娘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个小崽子也从私塾里回来了,正在饭厅里坐等着准备开饭。

“小爹爹回来了,还以为和大爹爹出门赴宴今日午时不回宅子用饭。”听到动静,小鲤哥儿率先跑了出来。

张放远牛高马大且就不说了,许禾也是当年十里八村高挑的小哥儿,两口子个子都高,崽子也条儿抽的长,这六岁的年纪已经到了许禾的腰身,早是周围邻里中最高挑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