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读信了?”

张放远闻言刮胡子的手都给顿在了嘴角边。

“这些年两个孩子读书,我没少蹭学,不说比孩子能吟诗作对,好歹读封信还是没问题的。”便是有不识的字也能请教两个读书先生不是。

张放远啧啧称赞:“真是好学。”

“说要紧事。”

许禾把信放在了桌上。

张放远扫了一眼,又继续对着铜镜刮胡子:“宋永早就透露出不想再来泗阳做生意的意思,前半辈子都在四处奔走,这些年一直在稳固苏州城的铺子生意,想必是已经妥当了,如此他自是不愿再四处奔波。”

“他要是不来了,咱们村子里的蚕丝如何处置?”

这几年大伙儿养的蚕越来越多,都支着这生意过日子,他们家里也没少挣钱,要是商户突然断了,那可如何是好。

张放远道:“我早在得知宋永有不来泗阳做生意时就草定了打算。这些年咱们村的丝绸好,家禽也壮实,索性自组了商队往江南去。”

“大堂哥和二堂哥十几年的走货经验,让他们俩领队,又从武馆里挑选手脚好的协助,只开泗阳到苏州这一条路,稳妥。”

许禾略微松了口气,张放远做了族长,这几年除却主理婚丧嫁娶祭祀,一直都在给族中成年壮力安排差事儿,在族中的地位也愈发稳固。

张晓玄和张晓天这几年在张放远的帮扶下也还是在走货,货物也从昔年零散小物成了家禽松花蛋咸鸭蛋等,一直再往苏州方向走,说起走商经验确实是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