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跟许禾一起带着东西上门,不料最先去的宋家并不开门受礼,连带下人也甚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听说是入仕为官人家,他们打听了别人的底细,别人见有新住户落户,自然也是会打听。

士瞧不起最末流的商,不愿意与之结交也不足为怪,张放远也没强求,总不好热脸去贴冷屁股。

转身去了下家,拜会的严家倒是好说话,是工匠世家,为人也算热情,有新邻来很高兴,其主后院儿之事的也是个夫郎,跟许禾很谈得来,两厢还吃了一盏茶才走。

最后也就是骆家了。

前来开门的是骆家的管家,竟是那日在官道上碰见的其中一个推马车的人,待他很是客气,许主人早就料到他会登门有所吩咐,管家未曾多言,径直就引着两口子进去了。

进了门才发觉外头门庭算不得多恢弘的骆家进去竟是别有洞天,且不说足有三进院之大,其亭台楼阁假山池子打理的甚是风雅。

骆家拾点的十分整洁漂亮,伺候的仆妇丫鬟来往如织,看得人眼花缭乱,可规矩又甚是严明,行走之间别说未有人交头接耳,就是步子也甚是轻微。

便是两口子这等未读诗书,常年混迹于村野之人也感觉到了不同凡响之处,受到环境感染熏陶,也变得有些书卷气了一般。

越是往会客的堂子前去,声声软糯的读字声越来越清晰。

“老爷,人到了。”

管家出声,小包子的声音也就适时停了下来。

会客中堂间龙飞凤舞长挂着字画,铜炉里飘出的熏香和书案上淡淡的墨香相得益彰,先是张放远还真不曾猜测出骆家是做什么的,这朝才知是书香门第。

“倒也着实是缘分一场,竟是同在此处的邻里。”

骆檐放下怀里的小包子骆予星,温和同两口子说话:“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