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况下上山打柴烧炭更是不易。

村户尚且如此,城里便乱了套一般,一头是比往年贵许多的米粮,一头又是不得不用的干柴炭火。

两边价格涨的人骂娘,米粮价贵是受外县天灾病疫影响,百姓手头上多少还有些粮食,而寒潮却是直接降在泗阳,百姓是毫无准备,炭价甚至一度越过了米粮的价格。

老百姓整日愁眉苦脸,便是可以忍住寒不去买炭烤火,可总得烧火做饭,还是离不开柴火。

城里的碳火行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价格你嫌贵还不算什么,去晚了甚至还一度断货买不着。

先时城里的百姓还嫌吃茶水说热闹,谈论着外县的灾情,没想到是各地有各地的悲哀,泗阳的灾害在这处给等着。

张放远回家的路上从地里薅了两个萝卜去炖羊肉吃,纵使是他皮糙肉厚,也冷的双手发僵。

屋里放了炭盆,而今怕也只有他们家里这么豪,能在中堂里放大炭盆把整个屋子都烤的暖烘烘的。

张放远把萝卜丢在厨房,去中堂解下袍子,抖了抖雪,挂到了一边去,他伸手在炭火盆上烤了烤手,对许禾道:“是时候开仓了!”

……

“收干柴炭火咧!收炭火!”

吆喝声在村户旷野上一声又一声的响过,背着猪草挑着担子的村户似是看惯了这番景象,都没有人搭理。

“大哥,家里有没有干柴炭火卖?又涨价了!”

被赶着车的炭火贩子喊住,村户还是问了一句:“现在多少的收价了?”

“中炭都十八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