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仓库里已经堆了几百斤的蚕茧,春来桑叶匆匆,如今村民开春养的第一批蚕都要吐丝了,到时候这头的货物还没有出手又堆积起来,怕是亏的大发。

“今年从康健城那头过来,遇到了山洪耽搁了不少日子,这才晚了时间,实在对不住。”

宋永饱含歉意,宋家生意路子广,但是大多都在各个府县城中,今年路上耽搁,不单是张放远这头提心吊胆,就是其他的商户也是书信封封,他十万火急的赶来,一路上都在致歉。

其实生意往来那么久了,张放远对宋永的人品还是放心的,退一万步说,两方当初是有签字画押的字据,到时候拿着字据前去官府状告也是一告一个准儿,毕竟宋家也是有名有姓的。

张放远也准备了书信准备送到苏州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信件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城中铺子的专门跑路上货的伙计倒是先来村里告诉他宋永抵达泗阳了,递了信儿让把蚕茧送到城里去。

这朝张放远立马叫了人,把堆积在库房里的蚕茧全部都搬了出来,装了两三车一并运送到了城里。

“不碍事,宋老板舟车劳顿,不如在泗阳多加休息几日。”

旅途明显疲倦的宋永摆了摆手:“路上耽搁太多时间了,除却泗阳,还有多地要跑,其余商户还等着上货。眼看着已经入夏,今年又热的早,布匹不早些送到,恐是误了大伙儿的生意。”

说着宋永长叹了口气:“今年这天怪啊,泗阳尚且还好,未曾有何灾害,我一路从苏州过来,遇见有山洪的,也遇见隐有干旱前兆的,恐怕今年是时节不好,我们这些做走商的也跟着难了。”

张放远久居泗阳,对天时的敏锐直观程度自然是不如走南闯北遍见众生的走商。

不过他觉得倒也不怪,天时没个定数,且前两年的天时都不错,尤其是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