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失笑:“倒是也不怨唐家坝的瓜农不理睬城里的果商,往年这些城里的果商到唐家坝去收摘果子,价格压的极低,这家挑罢那家挑,架子摆的比县太爷还大,村民能不怨怼吗,这朝有了别的销路,自然是要出口恶气的。”
村长吐了口气:“可惜咱们村没有现成的瓜果,否则也不至于落了下风去。”
张放远闻言未置可否,想来这朝人急匆匆的就过来找他商谈,也是唐家坝的激着他老人家了。
村长上了年纪,但是要办事情却是风风火火的,中午些时候找张放远谈的事情,下午就召集了村民在村子的草堂里开了会,村子里才从缴纳赋税的怨声载道中抽出身来,这下子登时又炸开了锅。
“庄稼收成本就不好,哪里还有多的田地拿来养鱼种桑养蚕嘛。”
村民们在草堂就就直接发言:“以前也不是没有养过蚕,可没有销路,一点是不好卖。”
“说的倒是好,开垦新地来干,可哪里那么都精力嘛,自家的那几亩地都操持料理不好。”
村民们骂骂咧咧,一人说一句,上头也听不清楚明白,整个堂子就闹哄哄的。
村长早就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但凡是村里通知点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县衙安排了什么,好事儿坏事儿大伙儿都得吵嚷,等着人闹哄了半晌,口干舌燥了。村长才用两指宽的厚竹条狠狠的拍打柱子,啪啪的声音让大伙儿安静了下来。
“吵什么吵,说点什么就吵。一个个都遇到缴纳赋税的时候哭天抢地的,就晓得哭穷,有这些功夫不肯去多干点儿谋些出路来,让口袋充盈些。这朝给大家想办法,却是只晓得吵,遇到一点困难就嚷着不肯干,那活该是一辈子受穷交不起赋税。”
村民被骂的青头灰脸的,登时就不敢说话了。
张放远跟许禾在人群里听了会儿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放远拉着许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