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钻进了灶房守着许禾炒菜,等媳妇儿捞了块肉给他吃了,这才拿一副碗筷在灶角边上打开黑陶泡菜坛子,一股清爽的酸香味。

大肚子泡菜坛中的辣椒泡的鲜红发亮,豇豆泡断了生,仔姜嫩黄,许禾把泡菜坛子管理的极好,坛水里一点花都没生。

“第二个坛子里的菜是今天才下进去的,可别捞错了。拿第三个坛子的,前两日泡里萝卜,酸脆正合适。”

“第一个坛子里不是也有萝卜?还有酸菜咧,白菜梗也在那头。”

许禾道:“那泡了有好些日子了,单吃酸嘴,留来平时炒菜炖菜的。”

“那成吧。”张放远重新启开第三个坛子,捞了些自己平日爱吃的泡仔姜萝卜,这个时节下稀饭正好。

他们家开了茶棚别的好处不说,但是每次晚饭的能吃的饭菜选择性就很多了,时常都有稀饭干饭,还有许多要在城里买才有,农户不常做的菜。自然,吃什么最主要还是看当日卖剩下些什么食材。

饭菜起锅,四口人决定在茶棚外头的桌子上去吃饭,外头凉快而且亮堂。

“张哥,要吃饭啦?”

张放远听见说话声,竟然是今儿在城里碰见的熬二:“你小子怎么过来了?舍得回村了?”

“还得谢张哥今日仗义出手。”熬二嘿嘿笑道:“我就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酒能打。”

张放远轻哼了一声:“你小子才醉醒就又惦记上了。”

“可不是,家里正好来了客,我娘叫我过来看看,招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