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扯了个笑出来,他倒是没听张放远跟他说过这些,只应声:“应当的。”

“小弟现在家里日子过好了,两头都在做生意,也是不怪姨母欢喜惦记,村里家家户户都说张放远有本事呢。”

刘香梅拉着许禾便是滔滔不绝,像是话说不完一般,都冷落起了许韶春来。几次许韶春插话想说谈上两句都被刘香梅把话题绕回到了许禾身上,气的她酸溜溜的说起话来。

“瞧这,你二姐还不高兴了。这儿女出嫁了,一家人能整整齐齐团聚一番也很是不容易,怎还就使起小性子来了。”

许禾趁着空隙里仔细看了他二姐一眼,略微有些吃惊,先时在家中做姑娘时光鲜亮丽的模样不知是哪里去了,今儿竟然一件素色衣衫,又无半点头饰,需知先前在家里都打扮的活脱脱的小姐相,出门就更不肖说了,又是要用花瓣子熏了衣裳,又是钗环头簪的。

眼下双目无多神采,眼睑下头微有些鼓,似是许多日子未曾睡眠好了。在家里时的一双纤纤玉手,今也是刀口黄茧,昔日引以为傲的白葱般的皮肤,现下已是冒着一股黄气。

许是夏日里下地做活儿晒黑了一些,也可能是夜里没睡好而成。

总之是整个人瞧着灰败没有许多精神气儿的。

许禾偶时也听说过他二姐在费家的日子不太舒坦,现在一看,果然是不如在家里娇养的时候好。却也正常,嫁过去了夫家的是婆婆,又不是老子亲娘,自然是不会惯着哄着,什么事儿办不周全,理不清楚,那就是要挨骂受训的,村子里还有毒婆婆更甚动手的。

有刘香兰在,想必费家的是不敢动手,再者说什么都是读书人家,传出去了名声受损,很不好听。虽不至于受到棍棒,但舒坦日子还是没得过的。

许禾不免唏嘘,谁知道会变成这样,而今看来,他是去过了好日子了。同张放远本就有意,那头又没有公爹婆婆,张放远又很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