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这甜水要比茶水贵上一文。

许禾给张放远打着扇子,扇了会儿风,其实榕树下这头本身就凉快。

正午太阳毒辣的时候官道上的泥灰能被马车轱辘卷起老高一层,即便吹点风那都是被煮熟了的烫人,树下阴凉地儿就不一样,风是一阵又一阵的,且凉爽的像是深井里过来。

许禾拿出小算盘算钱,今儿到现在进兜的钱不到两百文。

再来算先前开茶棚前前后后花的钱,请人花了两千多文,修建茶棚的材料倒是没花钱,都是在公山捡的木料,自家的小山头砍的树子,但买锅碗瓢盆以及桌椅板凳花了又将近两千钱。

前前后后杂七杂八的,得有五千文钱了。许禾吸了口气,花的是不少,但先前去城里看了铺子行情,他知道拾整到开业花五千文已经是很划算了。

若是要在城里开业,还得在这些钱上翻个两三倍才行。

但花的钱少,可客流也不如城里,一日的流水也并不可观。就眼下看来,还大不如在城里摆摊儿卖卤菜。

可他也知道不能只看眼前,吃过摆摊儿的苦以后,知道那头的生意注定是不能长久的,见好就收再好不过了。

再者,他很喜欢现在守着茶棚的感觉,有自家的铺儿踏实,且又不必跟城里的人各自较量。

张放远凉快了以后道:“猪肉你卖的来,我在此处闲着想打瞌睡,干脆去田里摸鱼虾去。”

许禾收了小算盘:“你当心别去踩坏了人家的秧苗,眼看着结穗的月份了。”

“我就去四伯田里摸。要是摸的多明儿铺子里不是多个鲫鱼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