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心想可别又是来借钱的,进门一瞧竟是汪臼,原又是来卖山货了。

“哥儿,去取两千钱出来拿给汪臼。”

许禾瞧这都是谈好了,这人,竟也不给客倒杯水去。

他答应了一声,放下了背篓进屋取钱,汪臼拿了钱没多留,许禾招呼他喝水都没喝就走了。

“人急着回去交赋税钱。”

许禾瞧了瞧送来的兔子山鸡和獾子,一堆山货还不少:“这回收这么多卖人情给他?”

张放远道:“一半一半吧。他媳妇儿前阵难产花了不少钱,我这一并收了货,他能去应个急,再者上回的山货也好卖,咱不是赚了小一千嘛。”

许禾才不信他是冲着想多赚些钱。

“我是说真的。虽说咱俩现在的日子过得还成,但也得多攒点钱,以后有了孩子也送去读书认字,若是生了儿子也让去科考,成器的话考个举人咱们以后也就不必愁赋税的事情了。”

张放远先时赚钱的热情还是因着想取许禾,后头人到手了都快没先前刚做生意那会儿热血了,如今瞧着许禾都比他卖力,也是自我检讨了一番。

许禾听着前头的话还觉甚是欣慰,听到后头不禁道:“敢情是把指望已经压到子女头上了,你可真会做爹。这读书要是容易,举人好考,那天底下的人岂不都去读书了。”

“诶,这叫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也不能说干指望着子女。”

许禾又嘀咕:“便是指望,这也还没得来指望吧。”

张放远耳朵贼尖,摇着尾巴就凑了上去:“那便给点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