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正在做饭的刘香兰一听声音,便晓得不是善茬儿的找来了。

没想到还真告状!

她出门去,瞧见打着空手过来的两口子,更是晓得了张放远不单单是领着人回门的,她脸上挤出了笑招呼着:“是张屠户跟哥儿回来啊,怎的也不早些,瞧这,都快晚饭功夫了。”

张放远没客气的在院儿里坐下:“这不是忙守着那点子不成器的闲散生意事儿嘛,料想着岳母通情达理的不会在意。”

“张屠户说的哪里话,男人嘛,生意最是要紧的。”刘香兰道:“我们禾哥儿这阵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张放远看着刘香兰那张欺软怕硬的脸皮,道:“岳母这番一关切,倒还真有个事儿烦人的紧,还望岳母同我解决一二,不然我这日子也是不好过啊。”

刘香兰干笑,上回张放远这么说话还是求亲的时候:“不知是什么事?”

“禾哥儿啊那是极好,不过他那娘家却事儿多,这才嫁出去几天就要拎着他回去做事儿了,人说忙着不去还骂的厉害,有事客气相请一遭不行,非得是还把人当奴婢差遣啊?这到底是觉得自己是长辈了不得呢,还是说觉得他夫家不中用好拿捏啊?”

张放远话说的直白又装聋作哑的,臊红了刘香兰一张脸,又见着人跟流氓要账似的神态,她还不敢骂人,转而朝着许禾使眼色,让他劝劝张放远。

许禾却闷着张不开嘴一般,状似怕极了张放远的模样,气的刘香兰没安置,只得厚着脸皮:“韶春要出嫁了,家里拢共就那么几口子人,他爹又伤病着,这着实是忙不开啊。”

“咱们两家说什么现在也是有了亲,农忙家中有大小事儿上,腾得出手来定然也会帮衬一二。可是这二姑娘是嫁,又不是招上门女婿,还能比那费家忙不成?禾哥儿出嫁前几应是把家里的地都种下庄稼了才嫁的。怎的,家里是离不得禾哥儿了?碎谷子烂芝麻事儿都还要禾哥儿回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