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兰瞪直了眼睛,觉得许禾今日是有意要跟她叫板:“你跟你姐姐能一样吗!”
“是啊,当然不一样。”许禾直视着刘香兰的眼睛:“我知道我是爹捡回来的,怎能跟姐姐比。既是学大户人家想养个奴婢服侍家里,又何必藏着掖着,让人以为我是亲生的。”
“你这是反了天了!当初要不是你爹把你从雪地里捡回来,你早就冻死了,要是被别人捡去,指不准是养在窑子里还是连身契都捏在别人手里的奴仆!”
刘香兰气的胸口起伏,其实这件事在家里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只是谁都没有把这事儿挂在嘴上。
今朝许禾突然说出来,刘香兰也有些不自在。
“我这些年跟身契被人捏在手里的奴仆有什么区别吗?不一样是伺候着一家老小,任劳任怨,到了年纪再被卖出去?”
刘香兰双目有火:“为了几分钱,你说这些话对得起你爹的养育?!”
许禾冷笑了一声,两人未争出个高低来,外头先传来了敲锣的声音,迎亲队伍来了。
刘香兰听见敲锣声索性把怀里准备给许禾的一本旧草册子又揣了回去。便是不给这小哥儿了,让他受姓张的磋磨去。
“贼崽子是捏准了今日我不敢动手,你便祈着那屠户一直像现在这般对你吧!以后日子过不下去可别想着再回来哭。”
刘香兰低低骂了几句,随后吼了一句:“赶紧走!”
许禾没说话,起身出了屋去。
外头热闹一片,小哥儿不盖盖头,但也不是能东张希望的,他微低着头,走到了张放远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