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走在街上有些晃神,却也不怕被人撞了去,有张放远牵着他,再安稳不过。

“他中意你许是真的,可不敢违背费娘子的意思也是真的。费廉自小就开始读书,地里家里的事儿恐怕费娘子都没让他沾过手,哪里敢不顺着他娘的意思。孝顺本身没有错,可一贯听从父母的,一个男人没有主见担当,那也是不行的。”

许禾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知道张放远说的没错。

“有这样两件衣服,一件华丽穿着很体面,但是它薄而不御寒;另一件粗制土气不好看,但是它厚实可保暖。试问,会如何选呢?费廉是读书人,会读书写字盘算,他想选择把保暖的穿在里边,华丽好看的穿在外头。”

如此体面有了,也不会寒冷。许禾不禁想,他这么选有错吗?为了周全自己,其实也算不得多大的错。

张放远听得心疼:“禾哥儿,他中意你予我而言不是好事,可却也恰恰说明了有人能看见你的好,你并不比你二姐差。只不过那个人他更要紧自己而已。”

“是吗?”

“是。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好。”

张放远见人又迟迟不说话了,晃了晃他的手:“嗯?”

“好。”

张放远收紧了手。

“别再想那孙子的事情了,你要再想着他,我就要去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