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很晓得这些,便是她娘不交待,他也知道去冰井里取出一方上好的肉,不单如此,起码还得抓一只老母鸡。

他点了火先将米下锅,盘算着做些什么菜。

老母鸡的话定然是用做煲汤,汤里便放些春时采集晒干来没舍得吃的菇炖;鸡杂碎能炒个小菜,鸡血旺能做个汤,再浇一尾蒸鱼。每次姨母来家里必定吃的比过年还好,想着这些菜,不比年夜的少,想来也差不多了。

正在烫水处理鸡毛的时候,刘香兰提着油纸包到灶房来,先是检查了一遍许禾今日安排的菜,看着挺满意的,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灶台上:“你姨母带了猪蹄儿来,中午也一并给做了,你看着办吧。”

刘香兰今日收拾的也很是精神气派,连上城里都舍不得戴的素银簪子都给插在了发髻上。

许禾应了一声,那就不动用自家的猪肉了。

有猪蹄儿也好办,那就用年前留着没吃的冬笋炖个蹄花汤,左右他姨母也爱,每年入冬以后就会让他娘在村里挖一些送城里去。

刘香兰也没说帮着许禾烧把火,扭着腰又回中堂去了。

“诶,话说村里张家排行老五那个张放远,你晓得在干啥不?”

刘香梅磕着刘香兰拿出来的瓜子儿,闲扯起了话头。

刘香兰也是奇了,自打她这姐姐嫁到城里去了以后,每年会村里来省亲都会口舌不歇的说城里快活好日子,还是头一次说起村里的长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