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劈腿坐在屋檐底下,削着木头,这些日子加班加点的做木工活儿,自制的板车已经成型了,再推平润点釉色不比城里工坊卖的板车卖相差。他将车轱辘安上以后,在院子里拉着试了试,顺滑不卡顿,能使。

自制虽是费时费力了些,但是又能省下一笔买板车的钱,张放远乐呵呵的,很不要脸的觉得他可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一个人还偷着傻乐什么?”

张放远放下板车,看着他四伯提了个篮子过来。

“你伯娘煮了个猪耳朵,拿过来下酒喝一盅。”

“成。”张放远把板车拉回了屋里,擦了擦桌子,张世诚先行坐下从篮子里端出了一碟子猪耳朵,没几块肉,但还有点花生米。

“这过年了,家里还是得要个人操持着才整洁,最要紧的是热闹。”张世诚仰头看了看屋子,虽也有收拾过的痕迹,但肯定是不如他自个儿家里有媳妇收拾的妥当。

说到此处,他也就切入正题了:“先时广家那几口子烂嘴在村里败坏了你的名声,现在人被送进衙门,听说广家已经又搬走了,大伙儿都晓得是冤枉了你,再没说先前的事情了。”

张放远丢了两颗花生米到嘴里:“嗯。”

村里人见他都在打招呼了,前几日也有人让帮忙宰牲口,他知道事情有所转圜。

“你伯娘的意思是趁着过年,各家各户都喜庆着,媒婆上门说亲,说不定能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