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是不太想去的:“大伯家宰猪人肯定多,也用不着我去帮忙。人不够他会来喊我。”

张世诚知道他这是嫌大伯没叫他,劝道:“你这些日子没有在村里,大伯也没法来叫你不是。到时候要宰两头猪,一头是要卖的,你手上活儿麻利,你帮忙就快了。”

张放远叹了口气,到底是亲戚,又是做后辈的,有时候也还是得撑着面子,主要是他不想他四伯难做:“好吧。”

翌日一早,张放远收拾了宰猪工具就去他大伯家。

他大伯张世鑫有三个儿子,没有姑娘小哥儿,两个比张放远年纪大,在外头做货郎,一个堂弟在城里做帮工,家里是大伯娘和两个堂嫂在操持,收入很可观。

方才在他大伯家的田埂上头就听见院子里热闹的很了,今天来的人肯定比许家宰猪人还多。

他大跨着步子下去,他大伯张世鑫和伯娘正在招呼人,他的两个堂兄还没有回来。时下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妇人小哥儿在帮忙折菜,就连许家娘子刘香兰都来了。

张放远琢磨着他大伯的意思难道也是想跟许家结亲?他堂弟张三虽比自己小两岁,但是也已经到了能成婚的年纪,这些他倒是懒得过问,就是不晓得今天许禾会不会来吃饭。

他正想着,走进院子里,诸人看着他都顿了顿,院子里安静了一瞬。

“他怎的来了?”

“什么时候回村的,还以为醉死在外头咧。”

“人大伯家里宰猪,能不过来嘛。”

“来做啥,屠子都是另喊的。还有那谁不都来了……”

张放远未听私语,上前去同张世鑫打了声招呼:“大伯。”

张世鑫瞧了张放远一眼,全然不如待乡亲的热络,淡淡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