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想起了那张车票。
原本他就不是个属于这里的人,什么时候会突然离开,倒也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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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西距离云岛大概有500多公里。
林霁坐上了最慢的一辆列车。
从残夜阑珊,到天色微蒙,再到日光明媚。
他才有足够的勇气站上目的地。
这是他出生又长大的城市。
临西的繁华程度与他离开的时候并无差别,周遭都是熟悉的车牌首字母,熟悉的景物,熟悉的语言和口音,但是一切又陌生极了。
对于林霁来说,这里早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甚至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都让他觉得很不安,没有像在云岛那般自在。即便是戴着口罩也想把帽檐压的更低一些,因为非常害怕下一秒会被谁认出来。
几个月前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已经过去,公众的关注度也降低了很多,但是林霁的脑子永远磨灭不了他在这座城市曾被千夫所指,被憎恨谩骂,最后家破人亡的记忆。
他没有进店吃饭,没有过多在某一处停留,甚至于连手机不敢看,怕某一刻突然推送出来的本地资讯让他再一次陷入痛苦的回忆。
游走很久之后他才进了一家咖啡馆,这里也是事先约律师见面的地方。
林霁站在点餐台前,点了三杯美式咖啡,并嘱咐店员在他对面座位有人来的时候再上另外两杯。
柜台里的点餐员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看见眼前这位客人,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从身形和眼睛来看,这都是一位年轻的帅哥,但是他却在大热天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