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鼻尖蹭了一下朗夜沉的被子,深蓝的格
子的被面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等时虞洗漱回来,大灰狼已经卷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这人的睡姿时虞是领教过的,毕竟之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里,他要半夜起来给大灰狼喂水喂药,见识了不少新鲜睡姿。
朗夜沉睡着前会蜷缩着,一睡着就放飞自我了,不过今天大概记着床上还有个人,于是卷着被子滚贴着墙睡,上身趴着抱着枕头,腰却拧着,衣服蹭起来,露出一截窄瘦的腰。
时虞盯着那截腰看了两眼,一条长腿迈上了床,单膝跪在朗夜沉腰侧,垂着眼睫很认真的把衣服拉下来,一点点塞进裤腰里。
朗夜沉是犯困又不是冬眠,怎么可能不醒,而且他腰怕痒,直接笑醒了。
“你干嘛……”他声音带着困意的微哑,“怕我肚子着凉?你这样像我姥姥。”
时虞不为所动,认真塞好才抬眼,湛蓝的漂亮瞳仁像一片静谧的海,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神并没有那么清明,因为醉意,海上还笼着层薄雾。
他手还没拿开,隔着居家服顺滑的布料,若有若无的贴在朗夜沉腰上,低声的问:“你怕痒?”
他们用的是同款牙膏,唇齿间有相同的淡淡白桃味,距离又近,像是无形的接了个吻。
朗夜沉彻底醒了,粗壮的神经第一次捕捉到了什么,微妙的情绪让他下意识的紧绷起来,在时虞手下僵成了一根木头。
“怕痒,就该把衣服穿好。”时虞直起身,居高临下的挑眉笑了一下,“不然今晚说不定还会碰到。”
时虞总是内敛沉默的,就连笑的时候都习惯垂着眼睫遮掩情绪,不是说不好,只是总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疏离感。
然而此刻他眼底分明流淌着侵略性,灼灼逼人,是大型猫科动物狩猎时的眼神。
“草,你别这么笑。”朗夜沉抱住被子,翻身滚到里面贴着墙。
笑得他都起反应了,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