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沉不行,他宁可不吃早饭也得把这一身的汗冲干净,他一般会去超市买两个三明治,仗着自己旁边的座位有书本的掩护,他可以快速解决早饭。
时间紧迫,他头发没擦,连同兽耳都湿漉漉的,哼着歌从后门进了教室,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安全堡垒被端了,桌面被人重新整理了一遍,好像还擦过,现在别说吃个早饭,就是蚊子落他脸上,老熊从后门都能看出是公是母。
“这谁干的?”朗夜沉问前排的小猪同学,“怎么着?我这风水宝地今天来了个田螺姑娘?”
小猪欲言又止的指了一下朗夜沉身后。
朗夜沉哼了一声,抬手把三明治放在桌面上,头也不回的说:“同学,要不你还是换个地儿坐,虽然我长得帅,但我真不习惯给老熊看吃播……”
身后没动静。
朗夜沉挑眉,想了想还是先把三明治塞进课桌里,他弯着腰,姿势有些别扭的回头,“我说……”
挺拔的少年抱着一摞书,眉眼冷淡的垂着长睫,略有些长的额发垂着,淡色的唇抿了一下,带着点倔强和冷硬的问:“我不可以坐这里?”
他语气谈不上和缓,不熟悉的人大概会以为这是句语气很冲的质问,而朗夜沉平时虽然好说话,但毕竟也是个狼族……
反正在别人眼里,不说话也没动作的两个人就是在剑拔弩张的对峙,后排的同学纷纷隐蔽的支楞起各种小耳朵,准备吃个热乎的瓜。
小猫咪会被大灰狼丢到另一个空座上吧……
小猪也在偷偷的看,但他离得近,总觉得这俩人好像不是在僵持对峙。
他觉得沉哥确实不好惹,那是因为沉哥的种族基因,再加上沉哥帅归帅,有点帅得锋芒逼人了,所以才让人觉得又痞又凶。
但这个新同学吧,怎么说呢……
那冰湖似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真真切切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好像冰层下面栖息着一头看不见的巨兽。
反正小猪觉得这么一对比,沉哥就可亲起来了。
不过小猪同学并不知道,在朗夜沉眼里时小猫自带滤镜,他觉得问出那句话的时虞又像一朵清秀可怜的小蘑菇了。
滤镜里的猫耳菇犹豫着问:“不可以坐这里?”
朗夜沉:“可以。”
大不了他饭不吃了。
……
“时虞我好饿……”朗夜沉嘀嘀咕咕,“我不能吃早饭都是因为你啊,所以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啊……”
时虞觉得这是歪理,他记笔记的手停了一下,还是低声问:“你想要什么?”
朗夜沉来精神了,啪的一声扔掉了笔,手伸到桌子下面,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时虞放在腿上的手。
时虞背脊僵住,对方温热的体温在手背上如火舌般燎了一下,他的猫耳肉眼可见的炸了一圈小绒毛,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差点控制不住直接站起来。
“嘘,别动啊……”朗夜沉抓着那只微凉的修长手,一手闲适的撑着脸颊,侧着身笑眯眯的看着时虞,那姿态活像个浪荡的纨绔,“把猫爪变出来让我捏一下……”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同桌,求你……”
朗夜沉的嗓音显然不适合撒娇,低低沉沉的,求你两个字拖的有点长,像淙淙山泉从苔石滑落。
时虞喉结一动,艰难的说:“不……”
“干什么呢你们俩!!”
朗夜沉一抖,往后一看,老熊站在后门咆哮,“臭不要脸!俩小子牵着手搞什么小动作?!给我站起来牵一节课!!”
朗夜沉:……
看吧,他就说他那用书搭起来的安全堡垒很重要。
老熊吼完才觉得不对,朗夜沉这臭小子他熟,不过他什么时候有同桌了?不都是自己坐一桌,天天早上仗着书挡的严实,在后排吃早餐么?
今天这是换了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