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时虞垂下眼睫,装作没听到。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狼爪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声音消失说明朗夜沉已经踏到了地毯上,就要走到他身边了。
时虞坐在小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大灰狼还没凑过来,终于忍不住侧了一下头。
朗夜沉蹲坐在地毯上,尾巴在身后摇晃着,两只前爪有点局促不安的踩着地毯,时虞看过来时,他又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
他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绸带,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这漂亮的蝴蝶结系在皮毛顺滑的大灰狼身上,整条狼都乖巧温顺起来,看着特别有礼貌。
时虞手指动了一下,又克制的蜷缩回来,差点就去摸摸狼头。
还有……
他怎么把蝴蝶结系在自己身上的?
他没动,大灰狼就自己过来,脑袋搭在他腿上,狼耳抖了抖。
“我觉得我要是人的身体,绑这么个蝴蝶结,哄你效果应该会更好。”大灰狼踩着时虞的膝盖立起来,眯着兽瞳凑近时虞侧脸,轻轻舔了一下,“是不是啊?时教授?”
时虞想了一下,捏着书页的指尖一颤,撕掉了纸张一角。
“先欠着,等病好了我好好哄你。”朗夜沉把书拱到一边去,自己挤到时虞怀里,又舔了一下他的下巴,“时小猫,你是不是气我对潜在情敌的态度太不认真?或者说,你生气是因为我没吃醋?”
时虞觉得不是这样,可又好像是这样,抬手抱住大灰狼,算是默认。
这样挺没道理的,时虞有些赧然,但还是很坦诚的说:“我高中的时候就问过你,会不会也去捏牛昭昭的手,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介意你和朋友过于亲近……”
他顿了顿,吻了一下大灰狼的耳朵,“我知道这样不对,你不是我的所有物,所以我尽量去改了。”
“嗯。”朗夜沉说:“确实不对,占有欲太过极端容易变态。”
时虞:……
这混蛋狼到底是来哄他还是来气他的?
他忍不住咬了一下狼耳朵尖尖,听见大灰狼嘤一声,又抬手揉了揉,闷声说:“那你也不能一点都没有吧……”
“谁说的?”朗夜沉抬高了音调,不可置信的看着时虞,“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吧?分开的八年,一看到你和哪位女学者被评价郎才女貌,或者和哪个豪门千金传出个捕风捉影的联姻消息,我都会睡不着觉好么?”
时虞一愣,“那你今天……”
“我已经回来了。”朗夜沉说:“没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难免会胡思乱想,回来后发现……”
时虞:“发现什么?”
“你眼里只有我。”朗夜沉笑了笑,“有时候看到你的眼神,我这么厚的脸皮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早上你一睁眼,不等说话和接吻,眼睛就先表白一遍……”
时虞被他说的耳朵发烫,心虚的垂下眼睫,低声问:“有吗?”
“有……”朗夜沉叹了口气,“所以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你在原地等了我八年,想走哪条岔路早就走了,你这么好,以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处理掉就行了,要不回头我也给你做个‘朗夜沉家属’的名牌挂上?”
时虞半张脸埋在朗夜沉后颈蓬松柔软的毛毛里,低低应声:“好……”
朗夜沉笑了一声,扭头看他:“还生气吗?”
时虞显然不好意思了,抱着他不让他转过头来,贴在他侧脸的耳朵很热,透过皮毛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