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岛之下别有洞天,被暗河腐蚀出的巨大洞穴不知道被分隔成了几层,他们所在的第五层应该是底层,空间很大。
如果不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墙壁,真的看不出这里曾是个洞穴,内部被装修过,黑金色的地面折射着水晶吊灯的灯光,里面活动的人皆是衣着华美精致,如果不是人人都带着动物面具,还以为误入了哪个慈善酒会。
朗夜沉和时虞也在电梯里带上了半张面具,付肃看到了哪怕带着面具也能认出来的熟人,跑过去说话去了,朗夜沉带着时虞先去看今晚要比赛的两个拳手。
“一会儿我下注赌一把,你随意。”朗夜沉低声在时虞耳边说:“和吴队打过招呼了,不管输赢钱都给我退回来。”
时虞:“赢了只退本金吗?”
“当然了,时教授,这可是非法收入……”朗夜沉好笑的看他一眼,“干嘛?缺钱了么?这可是我这个当金主的失职。”
“不是。”时虞指着蓝方的拳手说:“他能赢。”
朗夜沉看了一眼那个拳手。
巧了,也是个狼族,是个肤色幽黑的青年,下颌骨太宽了,以至于整张脸看起来方方正正的,明明该是个正气的长相,但他眼神太浑浊凶狠了,于是整张脸就凶相毕露起来。
他只有一只棕褐色的狼耳,在头顶孤零零的支楞着。
他的对手是熊族,体型看起来更壮一些,这人把整个脑袋都转化成了兽族的形态,硕大的一颗棕熊头颅顶在肩上,嘴巴上带着口笼。
朗夜沉同意的点了点头,“我也压狼族赢。”
因为这个熊族,分明已经临近基因崩溃了,正常的兽人是做不到把头完全转化,而身体还是人类形态的。
这个熊族,很有可能会死在今晚的拳台上,废物利用的调动观众情绪,成为一个“彩头”。
尽管朗夜沉没明说过他在天阙城打过拳,但也没刻意隐瞒,时虞当然猜得到,他盯着那只熊看了许久,下颌无意识的绷紧。
朗夜沉拉了他一下,低声说:“走了,入座了,别瞎想,我还不至于变成这样,再说我狼头也特帅,这熊有点秃,寒掺。”
时虞:……
他们穿过前方顶着穹顶的墙壁,走过长长的廊道,视线骤然开朗时,已经到了座位前面。
整个看台布局和学校的体育场类似,周围是一圈座椅,不同的是,场地中心不是塑胶跑道足球场,而是一个打拳用的擂台,观众席的距离也和这擂台拉的很近。
毫不夸张的说,站在擂台上的拳手环顾四周时,会有一种山呼海啸的压迫感,但在这种特定场合下,这种压迫感很大程度上能激起兴奋的情绪。
时虞和朗夜沉的座位无疑是最佳观看位置,两人这个位置很有说法,一般只有两个人坐过这里,付文宾和付肃。
能坐在这里,意味着这两个年轻人,在天阙城的说话也很有分量,不少人都悄悄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既然付肃已经发现他向时虞“示好”,两个人倒也不必再演的那么剑拔弩张,不然人设反复变化,反倒容易引起付文宾的怀疑,所以这次两人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起。
他们都带着半张面具,但面具遮得住脸遮不住身形,两个人都是身高腿长,面具下露出小半张脸,一轮廓俊朗,一轮廓清俊。
时虞穿了很正式的三件套,黑色,领带一丝不苟,冷淡又禁欲。
朗夜沉是在黑衬衫外套了件长款风衣,领口扣子没系,里面的银色细链在脖颈上一闪而过,上挂着时姨送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