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朗夜沉不抽烟。
“怎么还在愣神?”时虞接了被温水递到朗夜沉手里,“我知道你可能更想喝冰汽水,但是今天下了雨气温低,就先喝热水吧。”
朗夜沉抬头看他,“还真有冰汽水?”
“有,冰箱里有一整层……”时虞拿着干毛巾给朗夜沉擦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也许还喜欢这些。”
朗夜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手拉住又要走开的时虞,“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大概四年前。”时虞如实回答,“你是想问屋里的陈设?我确实花了些时间才尽量复原。”
“你……”朗夜沉说不出话,胸腔里像塞了一团浸透了水的棉花,又湿又沉的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时虞是怎么过的这几年呢?
在一个看似没有改变,实则什么都变了的房子里,等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
“等有空,我们重新装修吧。”朗夜沉说:“以前是租的房子,东西都简陋,以后我们要一起住在这里,别的不说,就说主卧的床应该不够大吧?”
时虞太聪明了,阅读理解他一向满分,他几乎瞬间理解了朗夜沉话里的意思,这是他们重逢以来,大灰狼给出的第一个承诺,一个有关未来的期许。
毛巾掉在沙发上,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他们身上都带着雨的潮湿,这会儿谁也顾不上,任由逐渐升高的体温将潮湿熨贴的蒸腾滚烫。
时虞被朗夜沉推着,磕磕绊绊的撞开了主卧的门,床边丢下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领带,发情期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时虞想这个人想了八年,甚至少年时第一次懵懂的梦境里,梦到的都是眼前的场景,他根本禁不住朗夜沉近乎挑衅的撩拨。
“小沉……”他抓住朗夜沉扯自己领口的手,眼底是被压抑着的炙热,“你不行……”
他是想说朗夜沉还没恢复好,谁知道表达的太过简洁,以至于劝阻的效果看上去并不好。
好吧,效果很糟糕。
朗夜沉弯腰捞起地上的领带,抬手就把他的胳膊给绑住了,他动作太熟练,时虞愣愣的想,他以前是这么捆过人吗?
“你说谁不行?”朗夜沉俯身,用牙齿一颗一颗的解开时虞衬衫的扣子,因为接吻而染上颜色的唇衔住那枚小小的黑曜石耳环,眼尾薄红,自下而上的看了时虞一眼。
时虞呼吸乱了,侧过头,坚持说完:“你还需要休息。”
“哇偶……”朗夜沉吹了个口哨,“时教授,坐怀不乱啊?”
他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你这么体贴,我也不好再强求什么,那我可休息去了。”
他说完,从时虞身上翻下去,自顾自的去柜子里拿了条毯子,飞快的脱了衣服,裹住自己,往枕头上一躺,还真就睡觉去了。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虞解开了领带,脱掉了衣服,扯开毯子一角钻进来,躺在朗夜沉身后抱住了他。
肩膀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朗夜沉听见身后的声音闷闷的抱怨。
“朗夜沉,你怎么这样?”
明明是低沉醇厚的声音,很平静的质问语气,但朗夜沉还是听出了撒娇似的委屈。
他忍不住笑出声,转身问委屈巴巴的大狮子,“最后问一次啊,手要不要?”
时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