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的两个府卫便领命上前,准备将磕头磕个不停的侍女拖走。
那侍女哭得撕心裂肺,叫寇辛忍不住捂耳朵,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朵艳丽的京花儿已经被磕出的鲜血染红。有些不忍道:“罚个几板子,贬她以后只能做些粗活就行了。”
这事也是因他而起。
喻誉横他一眼,“你倒是好心,不若我将她送去你府上?”
寇辛气的,正想说些什么。
这时,那两位府兵不知听哪位主子的话,便松了手,侍女不被控制着,霎时便对寇辛膝行扑了过去,抱住寇辛的腿声声哀求。
寇辛吓了一跳,连连退去,可他还坐在躺椅上,险些人仰马翻。
喻誉眼神一厉,立即伸手将寇辛扶住,一脚将那侍女踹了出去。
那侍女痛呼一声,撞到了脑袋,晕了过去。
耳边总算安静了,可寇辛仍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喻誉带着戾气吩咐了下去,让那两位府兵按自己说的做。
不砍手了。
喻誉低头看寇辛,“舒服了?”
寇辛忍不住笑了下,“我当真不是瞧上她了,我只是看她头上的京花儿有些新奇。”
说罢,寇辛便从躺椅上跪坐起身,与喻誉附耳低言了些什么,喻誉微微搂着寇辛的腰,怕他毛手毛脚的,从躺椅上跌下去。
等寇辛说完,喻誉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等用了晚膳,当夜,喻誉便带着寇辛爬墙出了侯府,他们在国子学中就天天爬墙逃学,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况且侯府的墙还没国子学高呢。
寇辛轻而易举就爬上墙头,喻誉在下头儿伸出手,准备接住他。
寇辛跳下来。
被喻誉安全带进怀里。
落了地,两人便直奔京城最大的首饰铺而去,这地除了女子,还有给家中夫人买头簪的男子,他们二人结伴走进,也不算突兀。
可到底被夹在姑娘们中间,寇辛总觉得有女子在偷偷瞧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叫掌柜开了间包厢,让下人将铺子中所有的绢花都送上来,便拉着喻誉上三楼去了。
掌柜看二人穿着,便知他们非富即贵,不敢耽误,不多时,下人便将楼里顶好的绢花端了上来。
寇辛看了一圈儿,觉得哪个都好看,哪个又都不好看,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问喻誉,“哪个好看?”
寇辛都挑不出,更别说喻誉了。
喻誉淡淡饮了口茶,“都丑。”
一旁伺候的下人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了,怀疑这两人不是来买京花儿的,是来砸铺子的。
寇辛低咳一声,让下人退了出去,“有你这么说话的?”
喻小侯爷很不服气,“实话实说罢了。”
寇辛“啧”了声,暗叹自己造的什么孽,拉喻誉来买女人家的东西。
喻誉靠不住,寇辛便只能自己上。
寇辛挑了一朵繁复的雪白绢花,洁白如玉,参杂着金银丝线,往自己头上随手插了进去,在喻誉面前转了一圈,“这朵呢?”
喻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轻微地闪了下,低声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