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理由再熟悉不过,认为胡诌的人是傻子,信的人更是傻子的喻誉:“……”
不应当。
寇辛虽然没什么心眼,但也不至于吃了回酒,笨成这样。
喻誉忍不住低咳。
寇辛对自己盲目自信,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暗示,他大手一挥,“看给我们小侯爷冻的,上壶热茶来。”
喻誉:“……”
捧着这手热茶,喻誉放弃了,眼睁睁看着寇辛继续开口,“娘你别担心,衣服厚,辛儿浑身上下都好好的。”
长公主故作冷漠,但提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
寇辛:“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走的匆忙,小淮亲王也步履匆匆,一时没看路,就与我相撞了,我一个不慎就倒在了地上。”
“娘,你去问我房里的莲应,我当时回去换衣,就是她伺候的,我还叮嘱她千万别跟娘说呢。”
莲应。
长公主对此人有些印象,是三位姊妹中最没心机的一个,估摸着不会撒谎,若是跟寇辛的口供对上了,那就说明是真的。
长公主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指尖,身旁伺候的侍女矮了个身,无声走了下去。
寇辛注意到后,又继续道,“之后我便去同国子监的几位监生吃酒去了,没过几杯就醉倒了,喻誉定是以为我昏了过去,是因先前燕京涵撞倒留下的伤,一时担心,才忍不住对人出了手。”
“要我来看,都是误会,误会。”
一言不发的喻誉:“……”
这个理由真的很蠢,蠢到喻誉都不想打配合,他只要一应下这件蠢事是他干的,翌日满京城都晓得他跟寇辛一样笨了。
喻誉沉默以对。
长公主却问,“小侯爷,你觉着呢?”
喻誉闭了闭眼,眼神闪过一丝视死如归的决心,言简意赅,“没错。”
长公主又问,“小淮亲王,你怎么看?”
燕京涵静静道,“是如此。”
长公主不再出声,一刻钟后,方才离去的侍女又悄声走进,在长公主身旁耳语几句。
寇辛的心又紧张起来。
心里祈祷莲应只应了他摔跤的事,没说他摔到哪的事。
直至侍女起身退了半步,长公主对两位夫人微微颔了颔首,寇辛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侯夫人直觉有古怪,“即是个误会,怎么几个时辰都不肯说清?”
季夫人也颔了下首,“小淮亲王,当真是你的错?”
燕京涵微微颔首。
侯夫人便站起身,“既然是淮亲王有错在先,就怪不得我家喻誉对你动手了。”
燕京涵再次颔首。
季夫人也站起身道,“依我瞧,这两孩子都为对方出头,有情有义,这哪怪得了世子同侯爷,还得夸几句呢。”
长公主道:“我家辛儿可担不起。”
侯夫人笑,“怎么担不起?我倒觉着,撞了人的小淮亲王得先给寇世子致声歉。”
此话一出,长公主都怔了一下。
这是在外人看,怎么说都是平白挨了一顿打的燕京涵最吃亏,毕竟寇辛也没瞧路,虽然摔了但也没受伤。
燕京涵完全是无妄之灾。
长公主的确偏心自己多年的闺中密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听罢,赶忙道,“这怎么——”
燕京涵却已经站起了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个玉罐塞进寇辛手里,二人身旁就是敞腿坐着的喻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