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涵绿眸微闪,“上阵杀敌的都威风?”
寇辛颔首。
保家卫国,理所应当受到尊崇。
但寇辛能理解燕京涵爹娘对他的期望,毕竟,太后对他也是如此。
若有一日,他跟他爹娘说想去上阵杀敌,不用长公主出手,太后就能念叨死寇辛,寇辛所性又补了句:“崇拜是一回事,混吃等死也不错。”
若是没有那场梦,寇辛便当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盘算着日后及冠去邑地封王晋爵,混吃等死。
有什么不好?
寇小世子不是话里藏话之人,燕京涵心知肚明,寇辛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定是这么想,他只道,“不戴马镫还是过于危险,过两日的岁考上,万万不能如此。”
寇辛震然,“你怎么知道?”
燕京涵道:“若不是为了临时抱佛脚,你为何突然有闲心来学骑射?”
寇辛真真想不到他前一句还在宽慰小淮亲王生父,下一句就被忘恩负义的燕京涵指摘的脸面都快没了,他气道,“谁抱佛脚了?”
朝九歌火上浇油,“原是为了岁考。”
寇辛这马骑不下去了,“朝将军若是不肯授艺,就别在此地碍人现眼了。”
朝九歌无端被呛了一句,心道寇小世子这嘴还是一如往常,他不跟小孩子计较,挑眉道,“我可不教怎么骑小马驹,来人。”
侍卫立即牵来两匹骏马。
朝九歌打了个眼色,侍卫将其中一匹牵到燕京涵面前,燕京涵伸手握住缰绳,他的指腹有几道细小的血口子,这是他方才在堂上拿出书袋里的书简时,不慎被砚台碎片划伤的。
他知道那黄门太监是授谁的意,他也知晓喻誉为何要给他下这么一出绊子。
燕京涵看了眼也牵住另一匹马的缰绳的寇辛,寇小世子大抵是真真对那岁考上了心,背对着他,低声问着朝九歌什么,被朝九歌牵着手,带着抚了抚马须。
寇辛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朝九歌有一股无端的信任与依赖,那是长达两年来,对一个少年将军的梦中憧憬。
威风,
多威风。
燕京涵转了转碧眸,跟朝九歌无声对视片刻,朝九歌微微挑眉,见燕京涵收起手,紧紧握住那根缰绳,霎时明白面前这毛头小子总算是反悔了。
燕京涵翻身上马,十六岁的少年郎身形清俊,黑色骑装凌厉风行,眼神睥睨。
而另一边,寇小世子连马都上不去。
跟先前那匹小马驹不同,寇辛人还没马高,他踩到马镫上时,只能借着臂力握着缰绳上马,他力气本来就不大,此方法行不通。
亦或者,双手拽着马脖子处的缰绳,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此方法也行不通。
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