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偏爱

寇小世子出了名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武安候这话,就是个笑话。

其余人问道,“那寇世子如何解释他们的伤从何而来?总不能是自己下的手罢?”

寇辛茫然着一双眼,摇了摇首,“他们如何伤的,臣不知道,但昨夜太后病晕过去后,臣去广寒殿找臣的同窗淮亲王,解解烦闷,谁料,去到时却见好几人将淮亲王围起来,非打即骂。”

老文王:“空口无言——”

寇辛:“那王爷您说,淮亲王身上的伤如何而来?”

寇辛俯身,用指尖抬了抬燕京涵的下巴,燕京涵额上围着一圈白色丝布,额角处隐隐透着血色,因为一夜未眠,面色苍白无比。

燕京涵喉结微微一滚,对上寇辛让他放心的眼神,寇辛松开手,低声道:“把手拿给我。”

燕京涵将受伤的那只手,放在寇辛手中,他的手掌比寇辛的大,寇辛用两只手才能圈住,寇辛用指尖微微将燕京涵的手摊开,露出伤痕累累的手心。

这些伤口都是证据。

这些侯爵亲王里有一两个被自家那不孝子告诉了实情的,不自在地沉默下来。

寇辛又道:“而此前在太学,这些人早就对淮亲王怀恨在心,那次在校场,便故意让不会骑马的淮亲王去驯服烈马,险些让路过的臣也遭了殃,陛下可去寻大祭酒对证。”

“那次司正罚了他们,他们必然想向淮亲王讨回这面子。”

老文王的四孙儿就是那件事的领头人,他哑口无言。

武安候又道,“我儿的手伤又作何解释?”

寇辛冷眼看过去,“臣也想问,武安候之子为何在太后病重之时,说太后时命无多。”

武安候面色巨变,“休得胡言!你这是污蔑!我儿根本没说过此话!”

一直作壁上观的皇帝终于动了怒,沉声道:“辛儿,确有此事?”

寇辛昨夜便说了,只要此事不惹到他的身上,他就不会搬出太后的名头,但要是自己找死,就休怪他不留情面。

寇辛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他蹙眉,一派委屈似的:“皇舅舅,若非如此,辛儿又怎会动手伤人?”他垂下头,“我本就心优皇祖母的病情,听到此话,一时冲动……”

寇辛认错,“皇舅舅罚辛儿可以,但您也得罚武安候之子。”

皇帝却道,“你何错之有啊?他们寻衅滋事在先,不敬太后在后,不止你没错,淮亲王还算受害者!”

皇帝大手一抬:“既然受了重伤,便全都在府中静养个一年半载再回太学,武安候,你也好生在家待着管管你的好儿子!”

老文王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叫道:“陛下!”

皇帝挥了挥手,“此事到此为止。”

武安候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啊!”

皇帝给陶然使了个眼色。

陶然连忙命人将武安候“请”了下去,其余人连同老文王即使不甘,但也知晓,此事牵扯到了太后,他们再深究下去,讨不到好的只会是自己,只能灰溜溜地出了去,顺便狠狠瞪了武安候几眼,怎么教的儿子?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待人都退下后,寇辛用眼神询问着他皇舅舅,皇帝阖了阖眸。

寇辛便拉着燕京涵的腕骨,将人扶了起来,低声道,“别忘了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他帮燕京涵这一回,只希望日后他们二人间的仇怨清算时,不再迁怒长公主府。

燕京涵被寇辛扶起身,他一夜未眠,额上同手心的伤口隐隐作痛,又跪了半个时辰,全身上下早已疲惫不堪,下一刻,似乎就能倒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上。

他看着寇辛,突然想,对方似乎天生就适合这种地方,他狼狈不堪,百口莫辩。

寇辛却如鱼得水,救他于水火。

那么的耀眼。

他莫名想起他同喻誉一同跪在仁寿宫时,刺目的阳光下,寇辛一身白衣,迎着光向他们奔来,衣诀随风翻飞,却看都未看他,径直扶起喻誉走远。

燕京涵想,

原来当时的喻誉是这种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玉玉:被偷家了,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