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哥哥都这么交待了,他也承诺下来,也会言出必行。等哥哥去京城这时间门里,他得多给母亲说说,让她少跟边家来往了。
仗着自家现在身受皇恩便这般挑选,凭什么他们宁家要任着他们挑。
正想着,他发觉也好几日没找白蔹了,今日怎么也得去说两句讨人嫌的话呛他,他给哥哥下的迷魂药可让他梦想成真了。
转身准备进天门冬去,他才到门口就见着内里冒出一股黑烟来,宁正裕赶忙喊了一声:“走水了!”
先出来的是宁慕衍,一眼看到是天门冬着火时,他径直冲了过去。
“白蔹!”
宁慕衍一边拍敲门一边唤人,发现内里好似已经锁上了。
一阵恐惧自四骸传来,宁慕衍又奋力推了门。
从里栓上的门只晃动了一下,却并推不开,就像是在无数次的梦里,他都冲到门口,用力的在推门,可在梦里是如此无力,一次又一次的推不开那道被锁上的门。
直到看着大火把门吞为灰烬,宁慕衍从噩梦中醒来,惊魂未定,随后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
宁正裕担心内里的情况,但是看见宁慕衍近乎狰狞的神色,眼下他倒是更担心他哥了:“哥哥,这烟不大,许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宁慕衍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冲上去一脚蹬到了门上,一次又一次,直到门板嘭的应声倒地,宁正裕看着像是疯魔了的人吓了一跳。
宁慕衍却是片刻不曾停歇,径直踩在门板上冲了进去,宁正裕后知后觉,赶紧也跟了上去。
“少.....少爷......”
白蔹看着闯进来的人已经傻了眼,他才从浴桶里爬了起来,见着后院里冒起烟,匆匆披裹了一件衣裳就赶紧去收拾。
罐子里的药昨儿被三棱倒到了碗里,他热药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竟是没注意到内里已经没有什么药汤了,罐子放在炉子上药被煨干,结果炸开火星子溅了出来,把堆放在地上的干药草给点燃了。
草药杆子受潮不如何燃的起来,便冒出了一大股浓烟。
他听到声音就赶紧起来处理,又闻外头有敲门声,正要过去说没事了,便见着门被直接踹烂,宁慕衍冲了进来。
“我......”
话还没说完,站在屋里看着他的宁慕衍眼眶发红,忽然几步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在后头的宁正裕见着白蔹披头散发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在沐浴,他哥也没管人衣衫不整,冲过去两个人就贴在了一起,他倒吸了口冷气没敢细看,赶紧又蒙上了眼睛背过身去。
见着仆役们提着端着水来要灭火,他又赶紧挥了挥手:“下去,下去,都下去,没事了。”
宁正裕觉得自己当真是为这两人操碎了心。
白蔹仰着下巴感觉身前的人把他勒的很紧,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他刚才好像看到宁慕衍哭了......
他后知后觉的轻轻拍了拍宁慕衍的背:“我......我没事。”
白蔹的声音很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似害怕声音太大会吓着抱着自己的人一样。
事实上,宁慕衍便是沉浸在了往事之中,一时间门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那一年时至盛夏,流放队伍进入了岭南地界,宁慕衍松了口气,经过一路的跋山涉水,总算是要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