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开着车,带周琬盈沿路看雪。
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抵达景区的酒店门口。
那个时候正好可以看到落日,周琬盈趴在窗沿,看夕阳余晖透过雪淞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她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和甜蜜,落日余晖照在雪地上,再反射到她身上,在她身上落下一层温温柔柔的光。
谢凛坐在驾驶座打电话,从后视镜里看到周琬盈白净小脸上的可爱笑容。
周琬盈也看到谢凛在看她,在后视镜里对着谢凛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可爱笑容。
谢凛被她逗笑,眼里都情不自禁地染上笑意。
电话那头的人说:“谢总,要稍微等一会儿,酒店经理正在调节。”
谢凛淡淡“嗯”一声,说:“好了再打给我。”
挂了电话,周琬盈回过头,担心地望向谢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房间了?”
春节里的景区酒店都要提前很久订房间,临时来大概率都不会有空余的房间。
谢凛把玩着手机,看着周琬盈,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说:“是啊。”
周琬盈问:“那怎么办?”
谢凛笑着逗她,说:“凉拌。”
他把驾驶座的椅子往后放了放,有点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就这样闭目养神,说:“车里睡吧。”
周琬盈其实无所谓。
以前跑龙套的时候,为了等戏,坐在台阶上都能睡着。
之前拍孟澜导演的戏,大沙漠里条件艰苦,夜里随便蜷缩在凳子上也能睡一晚。
她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谢凛英俊的脸有些入神。
谢凛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哪怕就是这样随便地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睡觉,也英俊得令人挪不开眼。
周琬盈情不自禁地看谢凛很久。
她其实也很想主动地靠过去,亲一亲他,但是不敢。
她知道谢凛开了一路的车,应该是有点累了,就安静地坐在车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谢凛的手机振动。
他从小憩中醒过来,接起电话,嗓音有点刚刚睡醒的暗哑,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个声调,带点询问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谢凛“嗯”一声,说:“辛苦了。”
挂了电话,谢凛坐起身,把车子熄火,拔了车钥匙。
周琬盈问:“怎么了?”
谢凛笑她,“去酒店啊,真打算在车里睡?”
晚上当然没有在车里睡,酒店经理给谢凛调节出一间总统套房。
房间的位置是全酒店视野最好的,趴在窗户上,能看到开阔的雪地和大片的雪淞。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周琬盈为房间的风景开心,也为晚上要和谢凛住一个房间而感到有点紧张。
她看到谢凛站在床边解袖扣和手表,紧张到不自觉地抿嘴唇,喉咙有点干干的,忍不住问:“我们晚上怎么睡呢?”
谢凛逗她,说:“这么大一张床,你还怕睡不下?”
周琬盈盯着那张床,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少儿《引我痴迷》,牢记网址:m.1.不宜的画面,脸颊忽然滚烫起来,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谢凛把解下来的手表丢到床头柜上,抬头就看到周琬盈站在窗边,脸颊通红。
他没忍住笑,说:“怎么这么不禁逗?”
晚上谢凛当然没有和周琬盈睡一张床,周琬盈在里间的床上睡,他在外间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两人在酒店吃过早饭,才开车下山。
下山的途中,谢凛的手机响了两次。
他看了眼来电,挂断了,之后随手拨了静音。
周琬盈无意间朝谢凛扔在扶手箱上的手机上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是“妈”。
她忽然想起秦照说,谢凛的母亲很注重家庭关系,年年过年都要谢凛待在家里陪长辈。
她不由得看向谢凛,说:“你家里是不是有事呢?一会儿回到市区,你把我在路边放下就行了。”
谢凛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道:“然后呢?你打算去哪儿?”
周琬盈道:“我打车去动车站,我买了回北城的高铁票。”
其实想买机票的,但是她昨晚抢了好久也没抢到票,高铁票也只抢到今天晚上的。
她不是没想过在辽城多待两天,到时候和谢凛一起回去。可想到谢凛也许并不方便带着她,怕过两天过完春节,票更不好买,就买了今天回北城的。
谢凛今天确实还有事。
家里有长辈过寿,也算是近亲,他不好不去。
但也没送周琬盈去动车站,他打电话给秘书,安排了飞机在机场等,然后送周琬盈过去。
到了机场,工作人员已经在停车场等候。
谢凛停下车,跟周琬盈说:“我大概明天回来,你先回去,到了北城给我打个电话。”
周琬盈懂事地点下头,说:“好。”
她解开安全带就准备下车,刚打开车门,手臂忽然被谢凛拉住。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
谢凛盯着她看一眼,俯身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之后才松开她,拇指指腹揉揉她脸颊,说:“去吧。”
周琬盈心跳有点快,下车前都没敢和谢凛对视。
周琬盈回北城坐的是谢凛的私人飞机,机组上的工作人员虽然十分好奇,但也不敢随便八卦老板的□□,但私下还是忍不住悄悄说:“周琬盈好厉害啊,居然搭上谢总。”
“嘘。”乘务长一边准备咖啡,一边低声警告:“工作不想要了?工作守则第一条,禁止议论老板私事。”
明面虽然不敢议论,但大家心里还是对周琬盈充满好奇。
毕竟谢凛清心寡欲很多年,期间不是没有女人使过手段。但谢凛眼睛毒嘴也挺毒,曾经也有个女明星想爬谢凛的床,买通谢凛身边的工作人员,把自己送到谢凛出差酒店的床上。
结果直接被谢凛让人扔出去。
后来听当晚在场的人说,谢凛当时脸色阴沉得厉害,直接换了酒店。
可能是因为出差本来就累,还被不知趣的女人搞得要他换酒店,女明星跑去道歉的时候,他坐在车里抽烟,冷冷觑了对方一眼,说出的话叫人无地自容。
谢公子高高在上,当时说的是:“捞到我身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谢凛这脾气,周琬盈能搞定他,一定是手段了得。
周琬盈是晚上七点到北城的,出了机场,原本打算去打车回家,结果一辆奔驰小跑开到她面前,降下车窗,喊道:“琬妹妹,上车。”
周琬盈看到驾驶座的秦照,有些惊讶。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看向秦照,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照笑道:“谢凛让我来接你。”
他一边说一边将车子在前面掉头,问道:“想吃什么?要不去德胜楼?”
周琬盈道:“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就行了,我家里有吃的。”
她低头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给谢凛打电话。
电话那头,谢凛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陪长辈们看戏。
今天过寿的老人家往上数算是他爷爷的堂弟,到了他这一代,要说亲其实也不算亲,要说远也不算太远。
谢家以前是个大家族,不过这些年各自发展,谢凛他们这支如今主要在北城,也就过年回来祭祖才和老家的人聚聚。
年年都待到初五,等这堂叔公过完寿再回北城。
按照以往惯例,谢凛多半会初六一早回,但今年他怕是待不到明天早上。
周琬盈打电话来的时候,台上正唱一出麻姑献寿。
谢凛看到来电,拿起手机就去了外面。
到了外面安静的地方,才接起手机,问道:“到家了?”
周琬盈道:“刚出机场呢,秦照来接我的。”
谢凛“嗯”一声,说:“让他开车慢点。”
周琬盈抿着唇微笑,点点头,问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谢凛抄兜倚在门边,看了看天气状况。
隔着听筒,周琬盈听到谢凛那边好像有人唱戏曲,好奇地问道:“你在看戏吗?”
谢凛道:“在一个堂叔公家,他老人家今天过生日,请了人过来唱戏。”
周琬盈情不自禁地抿唇笑,说:“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