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士兵暗卫还是杀手都完全挡不住,闻鹤深的武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种完全碾压式地击败甚至让人生不出任何斗志,只能从心底感受到恐惧。
哪怕陛下武功再高,也是个人,远不会是这个妖道的对手,这次恐怕必死无疑!
而大殿外的爆炸声越来越近,浓郁的硝烟味道透过了厚重的雨幕飘散进了殿中,濒临死亡的恐惧自四肢百骸开始逐渐蔓延。
闻鹤深推着轮椅停在了玉阶前,右手甚至从来没有离开过轮椅,他笑着看向了梁烨,“陛下,北梁的气运和您身上的仙骨,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梁烨扯了扯嘴角,“狗屁不通。”
闻鹤深脸色微冷,身形极快地倏然逼至了梁烨面前,五指成抓便要扣住他的脖颈,脸色却骤然一变,“你不是梁烨!”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破绽,早已埋伏多时的岳景明跟肖春和自梁烨左右的蟠龙柱现身,两柄拂尘死死缠住了他的胳膊,蹬住玉阶猛地往下一跃,径直将人扯离了梁烨面前。
梁烨——或者说假扮成了梁烨的王滇拢着袖子,垂眼看向远处的闻鹤深,嘴角勾起了个阴鸷的弧度,轻笑道:“我不是梁烨,难道你是?”
“你身上的仙骨呢!?”闻鹤深死死盯着王滇问道。
“什么仙骨不仙骨的,我们大梁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王滇笑眯眯道。
武功高强又如何,远超普通人极限又如何,就算不是“人”,只要活生生在这里,总有办法能弄死。
一切虚无缥缈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但闻鹤深现身,那就变得不足为惧,他再能耐,用的还是人的阴谋诡计,那就一定存在弱点。
王滇居高临下地看着满殿活人与尸体,不过是一盘厮杀起来血流成河的棋局,而他只需要落子保帅,哪怕利用他自己。
“又是你们两个臭道士!”闻鹤深看向岳景明跟肖春和,“自寻死路!”
“闻鹤深,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还挣扎什么!”肖春和手中的拂尘倏然收紧,“不人不鬼的东西,国运仙骨岂是你可撼动的!”
“世间万物都有其运行的法则,你强横干预已经遭受了巨大反噬。”岳景明冷声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愚蠢的凡人!”闻鹤深冷蔑一嗤,“分明是你们自己内斗致使国运衰落,我不过是稍加挑拨,人心恶毒,却非要将罪名强加给我!”
“冥顽不灵。”岳景明长剑出鞘,高声喝道:“春和!”
肖春和纵身一跃,将手中的拂尘扔给了他,接过了一分为二的长剑,两个人身形变幻极快,动作已经出现了残影,闻鹤深脸上瞬间便多出了几道血痕,眼底浮现出了几分恼意。
然而正当此时,他余光瞥见了靠近崔琦的王滇,不管不顾挣断了缠在胳膊上的拂尘,在漫天白须中一跃而起,径直冲向了王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