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短箭深深扎进了棉被中。
王滇满头冷汗,粗喘着气,盯着那支离手掌不过寸许的短箭,疲惫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才抖着手将那支短箭拔|出来放回了袖箭筒里,伸手抹了脸上的冷汗,沉沉吐出了一口气。
打了胜战然要庆功。
漆黑的天幕下,篝火燃得热烈,士兵们聚在一起难得吃上了肉,激动得大吼大叫,吵闹非常。
大帐中,梁烨坐在主位上端起了酒碗,笑道:“次胜仗,全仰仗诸位弟兄们骁勇善战,朕话不多,先干为敬!”
完,仰头将大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虽然皇帝这么,众位将领也不敢这么认,然是狠狠赞扬了陛下在沙场上英勇杀敌的雄姿,全都仰仗于陛下,陛下万岁,末将必当誓死追随,天佑大梁云云,一出帝将和气的局面。
毕竟是在打仗,士兵一律不许饮酒,将领们喝得也只是度数极低的清酒,尽管只是清酒,皇帝老大这般夸奖,那也十分尽兴。
王滇端坐在梁烨下首,只安静的喝着酒,有人来敬酒一概不拒,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梁烨瞥了一眼,起身端着酒碗走到了王滇面前,笑道:“但归根结底,若不是丹阳王及时押送来粮草和兵器,这场仗也法赢得如轻松。”
王滇端酒起身,抬眼对上了梁烨眼底直白的欲望和喜爱,微微一笑,“臣应该做的。”
梁烨单手拿着碗,王滇双手扶碗以示尊敬,酒碗轻轻碰在了一起,出清脆的响声,梁烨的指腹状若意划过他的手背,“仲清,这杯酒,朕敬你。”
王滇抬眼看向他,笑得温和坦然,“陛下,臣敬您。”
盛满了碗的酒被一饮而尽,因为喝得急,清冽的酒从嘴角溢出,滑过修长的脖颈,沾湿了新换的衣衫。
梁烨眼神微暗,捏紧了手中的碗,同样一口喝了个干净。
尽管庆功宴热闹非常,但梁烨依旧觉得又渴又饿,尚未从杀戮和刺激中平复的肠胃疯狂想要用血肉充饥,王滇风轻云淡坐在那里,就像是这场庆功宴最丰盛的主菜,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渴望。
终于熬到了半夜庆功宴散去,梁烨也已经饿到了极点,他当着众将领的面回了己的大帐,又悄声息绕到了王滇的营帐外,挥退了守帐的士兵。
掀开帘帐,王滇正靠在榻上看,手边放着个碳炉在烤火,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向他。
梁烨一时没看懂他的眼神,只觉得呼吸停滞了瞬间,沉声喊人:“王滇?”
“嗯。”王滇使劲按了按眉心,“你怎么来了?打完仗应该休息。”
“不累。”梁烨一脚将那碍的碳炉踢远,顺势坐在了榻尾,握住了他赤着的脚,刺骨冰凉,他皱了皱眉,将王滇的脚塞进了怀里,“你这般怕冷,怎么不知道穿袜?”
“穿了不舒服。”王滇将手里的合上,踩了踩他的肚子,“睡觉。”
“饿了。”梁烨咽了咽唾沫,握住了他的脚踝将人拖过来,欺身压上,“来吃庆功宴的大菜。”
王滇面表情盯着他,“再折腾一晚上还睡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