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望着他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小片发顶,越看越觉得——
很可爱。
好奇怪,明明只是一颗小脑袋。
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吗?祁钰说不出。
但视线触及时心中泛起的柔软却是实实在在,且不容忽视的。
和宋清漪一样,祁钰这几日的工作同样也很忙碌。
为了抽出时间来川渝监管不听话的弟弟,祁总将自己的时间挤压再挤压,除去昨晚在飞机上的时间,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合眼。
他盯着宋清漪看了一会儿,竟也在一旁的椅子上靠坐着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屋外艳阳高照,祁钰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
睡了两个多小时。
宋清漪还在睡,青年大半个头闷在被子里,许是因为不透气,时不时响起细细的鼾声。
声音很轻,落入耳中并不觉得吵闹,反而像是小猫叫似的。
祁钰的胸腔内又开始泛起那种麻酥酥的痒意。
他起身,靠近宋清漪的病床。
轻而软的鼾声愈加明显,小猫伸出爪子,在心脏上按下棉花糖般的爪印。
祁钰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之前在家里和剧组时,宋清漪睡觉一直非常安静。
是不是他的被子盖得太靠上了?祁钰皱眉,继续研究了一会儿那颗可爱的发顶,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将被子揭开一角。
窗外的光线落在宋清漪的脸上,被子下的睡颜与祁钰想象中一般无二,青年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些许微红,樱色双唇水润,光是用眼睛看都能感受到一种果冻般Q弹的质感。
鬼使神差般地,祁钰伸出指尖,轻轻按了按。
然后又按了按自己的。
好奇怪,明明都是嘴唇,为什么戳上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祁总疑惑地挑起半边眉头。
眼前的人依旧熟睡,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祁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缓缓地,缓缓地。
他凑近过去。
*
其实宋清漪在祁钰凑近时已经慢慢醒过来了。
灼热的视线有如实质般落在脸上,宋清漪就算想睡也没法继续睡下去。
可一旦醒来,睡着时好不容易躲开的尴尬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延续,祁钰就在床边盯着他看,宋清漪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
于是他继续装睡。
窗外阳光明媚,宋清漪将眼睛睁开十分细微的一小道缝隙,感受着身边的光影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