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礼的目光变得有点危险。
郁乐承倍感压力,磕巴道:“当、当我没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宿礼笑着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啊。”
郁乐承被他的力道差点按到桌子上,耳朵里的心声变得混沌模糊,根本听不清他想什么,那些声音不怎么大,却多而快,声音低沉嘈杂,让他脑袋发沉。
上次也是这样,宿礼的心声多而密集,声音尖锐,压根听不出具体内容,却让他听完之后脑子疼了整整两天。
郁乐承不想听,抬起手来使劲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宿礼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落在他头顶的手滑下来,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故作担忧道:“郁乐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些晦暗嘈杂的心声还在,郁乐承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推开了他的手臂,跑出了教室。
“宿礼,郁乐承咋了?”谢姚过来的时候差点被撞到。
宿礼摇了摇头,疑惑道:“不知道,我去看看。”
“哎——”谢姚喊他,结果宿礼已经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郁乐承一直跑到操场后面的碎石堆才觉得脑袋好受了点儿,喘着气坐了下来。
他从校服兜里摸出了自己的老式手机,哆嗦着手按了开机键,那向来刺耳的开机音乐这会儿都变得好听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去医院看看。
他咬着嘴唇看着通讯录上的名字,按着键往下看,爸爸,姑姑,姑父,姐姐,李哥,妈妈,爷爷……总共十多个人,他在爸爸和妈妈中间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按灭了手机。
“郁乐承。”宿礼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卧槽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
郁乐承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宿礼见他这副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模样愣了愣,“你跑这儿干嘛?”
【眼睛怎么红了?哭了?我靠我刚不就摸了摸他的头他至于么?脸怎么这么白?不是我干啥了这样看着我!有毛病吧这死兔子!】
他心里的声音有些暴躁,郁乐承被他吼得有点懵。
“说话。”这里没人,宿礼也懒得跟他装了,不耐烦地盯着他。
【我他妈到底哪里惹着他了?八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烦死了!】
郁乐承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小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