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谢卓言只好不太情愿地蹭了过去,并在岳导和剧组工作人员的共同见证下,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对贺漓道:
“贺影帝早啊。”
贺漓淡淡地点头,示意他坐。
岳导似乎很满意,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转身忙去了。
他一走,谢卓言对昨天小黑屋里的遭遇心有余悸,避如蛇蝎地往旁边挪了十公分。
贺漓手肘搭着椅背,支着下巴,感觉到他的动静,偏过头来看他,伸手拉住他。
“跑什么?”
他眼神懒懒地一扫,忽然注意到谢卓言穿的破洞裤露出白生生的一块皮肤,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了一下,掩饰般得移开视线:
“破洞裤就破洞裤吧,洞开这么大干什么?再开大一点就成开裆裤了……”
贺漓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说着就用指尖从裤子的破洞钻进去。
“手拿开,”谢卓言强忍着痒意,面无表情道,“再碰一下我就当你骚扰我。”
“什么骚扰?”贺漓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逗小狗似地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压低声音说,“……当初不知道是谁自己往我床上钻的。”
谢卓言立刻扭过头去,却被贺漓掰着下颌强迫他转回来:
“是谁?”
谢卓言白了他一眼,但是微微发热的耳根出卖了他。
少年表情很隐忍,脸上却泛着一点羞耻的红晕,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连惴惴不安用力抓着衣料的指尖都是粉红的。这副漂亮又可怜的模样猛然撞进了贺漓眼中,他心里狠狠动了一下,忽然就产生了想要亲吻他的诡异冲动。
谢卓言没能反驳,因为贺漓说的确有其事。他以前总是把所有的喜欢都毫无防备地写在了脸上,贺漓大概早就摸清了他的那点小心思。
贺漓确实长得帅,而且是很有男性气概的那种帅。世家公子,潇洒多金,耍起流氓来更是勾得人难以抗拒,说起甜言蜜语能哄得人找不着北,典型就是那种最适合上床却不适合恋爱的花花公子。
这么一哄两哄的,贺漓可能没放心上,谢卓言情窦初开,思来想去红着脸就要去“献身”。
贺漓那天深夜回来,推开门,谢卓言竟然坐在他床上,抬头看见他,指尖有点颤抖,还是一声不吭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慢慢地把衬衫脱下来,然后是外裤。
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少年指尖发白,嘴唇都颤抖了。抬头看贺漓依然没动静,谢卓言咬咬牙,指尖拉住了边沿的布料……
这时候,贺漓终于忍不住两三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按到了沙发上,低头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那几乎粗暴地不可以称之为一个吻,谢卓言只觉得下唇一痛,心知肯定被咬出血了,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最终,贺漓只是把他的衬衫披在了他光.裸的背上,叹了口气出去了。
谢卓言想起这事就羞耻得头皮发麻,如今贺漓又旧事重提,谢卓言羞愤得恨不得穿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贺漓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自己是捏到他的软肋了,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他可不想当什么柳下惠,要不是谢卓言当时还太小,敢这么勾他,他肯定上手了。当时他把人压在身下亲吻的时候,可怜的小家伙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哆哆嗦嗦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流眼泪了,贺漓只能在他耳边低声哄他,一直温柔地吻他。
但他竟然还是强撑着理智爬了起来,重新把衣服给人披上,自己把自己锁到隔壁房间冷静去了。
可是他那么畏手畏脚小心翼翼,就好像把一颗糖藏起来舍不得吃的孩子,可是还没吃到,糖就丢了。妈的,什么世道。
“我承认,我以前很喜欢你,以前。”
最终还是谢卓言先强作镇定地别开眼去,拿过一只袋子递到他手里。
“但是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废话。”
“你喜欢过我?”贺漓先是一怔,然后笑出声,“谢卓言,你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