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裕寒果然张嘴,声音比郁南更骚:“啊~好舒服啊~”
两位水疗师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都因为这两个少年的语境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郁南:“……我才没这么恶心!”
段裕寒狂笑。
郁南趴在床边捡了只鞋扔过去。
两个幼稚的人都闭了嘴。
舒缓的音乐声里,郁南很快被按得睡了过去。
段裕寒睡不着,起来去拿水果,准备等一个小时再叫醒郁南。
酒店的水果丰富,不知道郁南喜欢吃什么,段裕寒就随便拿了一些。
转身时差点撞到身后的一个男人。
对方比他还要高,是个眉目深邃的华人,有一张冷漠的唇,看上去三十多岁,气场很强,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畏服。
段裕寒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可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借过。”
*
很快就到了比赛的时间。
入场前余深一再叮嘱郁南不要紧张,随意发挥。
郁南从小到大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比赛了,现场的也不是第一次。他本以为算不上什么,也不会紧张,一进场,面对许多肤色各异的外国人,他蓦地手心开始冒汗。
这不是国内的比赛,是一场国际比赛。
每个人有一个磨砂隔间,摆了画架、凳子,甚至还有舒适的沙发与点心等,为的是让大家能够放松。
主办方派了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上台讲开场词,对方说得又快又多,台下不时传来笑声,郁南几乎有一大半没听懂。
主题出现时,他看见上面写了《A Midsummer Night's Dream》,仲夏夜之梦。
台下一片哗然。
往年的题目都是具象性的,从未出过这么难以捉摸的题目。
郁南也惊讶了,因为这出莎翁的戏他前天才正好听段裕寒讲过。
当然,比赛不是让他画莎翁的戏剧,可是郁南结合那个故事,很快将灵感定在了爱情之上。
余深说,脑子里浮现的第一条灵感是什么,就画什么。
郁南抓起了画笔。
爱情。
他的构思。
他这辈子就谈过一次恋爱,不,应该说他这辈子才爱过一个人。
覃乐风说得没错,艺术家应该有感情经历。
因为画画不仅仅是描绘形态,更多的是传达情感。他的经历丰富了他的情感,尽管结果算不上圆满,但是那也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那段感情正巧始于他十九岁的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