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珞气性大,沈行让他难受了,他就有法子让沈行更难受。
于是,他把沈行打发到了客房睡,面上什么都不说,却生生晾着沈行。他知道沈行每天晚上睡不好,知道沈行极尽讨好每天照着他的心思,换着花样做他爱吃的饭菜。乔珞一个不满意,大晚上的使唤沈行转大半个城市帮他买奶茶,沈行都毫无怨言,当真傻乎乎转大半个城市帮他带回来。
殷勤到了这样的地步,乔珞还是晾着沈行。
甚至乔珞想着,冬至前要是沈行没把这堆烂摊子收拾好,他就把沈行踹了。
乔珞盘算的好,嘴里说着分手,其实还是有底气的。
沈行是他用了大心思来喜欢着的人,沈行这样的木头,也只会对他死心塌地的。
可沈行竟然夜不归宿了。
他都有胆子背着他找别人了。
沈行是真的、真的想出轨了???
乔珞狠狠抽了一口烟,掐着半截烟卷发了会呆,等着电话那边的人给他回话。橘色的火光在明亮的灯光下不太显眼,缭绕的烟雾盖住了他眸子里跳跃着的汹涌的情绪。
等了好一会,电话那头回道:“珞珞,你家那位在沈家老宅。”
乔珞有一瞬间松了口气。
谁知,对面的程临又补充道:“他带了林亚然一起。”
乔珞的脸色立时阴沉的可怕。
他按着额头,保持一个姿势保持了好久,而后气笑了,一脚把床头不远处的座椅给踢翻了。
座椅碰上桌角,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歪了歪,掉了满地。杯子淌着水,弄湿了地毯,瓶子和瓶子碰撞,“咕噜咕噜”的声音惹的人愈发心烦。
电话那头,程临裸着上半身耐心听着乔珞发脾气,冷静嘲讽道:“行了,别闹了,当初你上赶着倒贴上去,给人做小情人,不就早该想到会有今天了?”
倒贴这俩字,属实难听。乔珞听着不舒服,也没回嘴。
程临眼见着乔珞安静下来,又趁热打铁道:“乔珞,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沈家的人哪个不是薄情的?上年,海外那个疯子沈宴,为了争权,把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逼走了,闹得京都沈家这边也不太平,势力大洗盘。你还指望着沈家出个情圣,一心一意的和你过一辈子?别做梦了。”
程临苦口婆心的劝着,停了一瞬又说道:“况且,沈家最讲究实在利益,沈行凭什么和你一个男人搅合一辈子。”
乔珞不吭声,也不知道程临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瞧着乔珞一言不发的,程临也知道说的重了,放软语气道:“珞珞,你要是只喜欢男人,也没关系,哥这边大把的资源,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总不能碰不上一个你喜欢的。”
乔珞听的烦,也知道程临是为了自己好。
程临是程家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乔珞再寡情,也不能对程临胡乱发脾气。他压下情绪,很乖的应了一声:“哥,我心里有数,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程临知道急不来,点到即止,并不多说,只嘱咐道:“行了,那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什么要哥帮忙的,记得说。”
程临是知道乔珞的脾气的,平日里看着比谁都软和,其实狠起来,比谁都决断。
他们程家这一辈里边,乔珞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他随了母性,跟着母亲组了新家庭。这在程家不算是光彩事,遮遮掩掩的,整个京都圈子里极少有人提及程家这个小辈,或者压根都不知道他们程家有乔珞这号人。
但是乔珞自幼和程老爷子亲近,讨了老爷子的那份喜欢。
小辈里边,老爷子还就最欣赏乔珞的伶俐,那些门道路子早就给乔珞铺好了。谁知乔珞不愿意走,十八九岁的时候,特别有骨气的当着老爷子的面出了柜。
还真是奇了怪了,当时出柜,据说也是为了一个姓沈的,腿都被打瘸了,硬是爬着也要爬出程家的门。
不过后来,那段感情不了了之,乔珞也安分了下来。
谁知道大学毕业后,乔珞拿着漂漂亮亮的学历,一门心思要当明星,又和京都沈家这边有了牵扯。
程临倒是不排斥乔珞的性取向,只是他和沈行打过交道,见过沈行唯利是图最薄情寡义的一面,单纯觉得他和沈行走不到一块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