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儿!你想气死爹吗?!”
“爹!您失的只是功力,不是武功!多年的武学精髓并未失去!你我父子二人联手拼命一搏!总好过任人宰割!”谭琨急得叫道。
“你懂什么?!”
谭克己大怒,谭琨尚幼,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谭克己却深知没了功力的他与一个修为尚浅的孩子就算拼了命,也难敌凌霜五招!
谭克己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独子与其它人的性命安危。眼见儿子年少气盛,极有可能触怒凌霜而命悬一线,谭克己又急又怒,恨不得一掌将谭琨劈晕,逃过此劫。
“你想伤我爹,除非我死!”
谭琨见父亲这般,只得一意孤行,当即挥剑再度逼上!
凌霜冷眸一横,不再手下留情,当即一剑刺去!谭琨急忙提剑招架,却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步子还未站稳,凌霜的若雪剑已经逼近,谭琨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眨,雪白的寒光已经抵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谭琨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居然一下子便被制住,怒的是他终于明白先前凌霜是有意让他,才会让实力如此悬殊的二人周旋了数招。
“再过五年,你才能接得住我的剑,现在,你敌不过我半招。”凌霜冷冷道。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谭琨怒瞪着两眼,大声道。
“教主饶命!”谭克己情急之下,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求饶:“老夫只有这一根独苗!还望凌教主手下留情!不与小儿一般见识!”
“爹!孩儿不怕!!”谭琨见父亲下跪,顿时急了。
“你住口!”谭克己气恼的一声大吼。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令屋内顿时静寂,谭琨懵懂地抚着火辣辣的脸颊,愕然的看着慢慢放下手的凌霜。
凌霜目光如剑,直视谭琨:“不要让你的父亲为你的任性而做出妥协,这一跪,你一生都还不起。”
谭琨怔了怔,忽然眼眶一热,鼻间一酸,他急忙咬住嘴唇,以防自己一个不当紧在敌人面前哭出声来。
凌霜轻声一叹,背过身去:“你走吧,待你长大,再来为你的父亲报仇吧。”
谭琨手中的长剑滑倒,清脆落地,他的双手紧紧握起,不经意地颤抖着。
“琨儿快走!”谭克己见凌霜松口,急忙推着谭琨往外轰,生怕他再度犯险。
谭琨木讷地被推了几下,忽然一下子抱住谭克己,属于孩子的怯懦之意涌上,他呜咽着闷声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爹…不要…”
谭克己心头一酸,强忍心中悲戚,俯下身摸着谭琨的头说道:“琨儿,谭家的未来就要靠你了。好好做人,不要再倔强气盛,不要辱没谭家的名声。”
谭琨已经没了主意,想救父亲却力不从心,即使放声大叫引来巡兵,却也未必能敌过眼前的这位俊俏公子,更怕他一怒之下当即痛下杀手。但若不救,谭琨又心有不甘,最后只能紧紧的扯住谭克己的衣袖,哽咽不止。
“琨儿,这块玉佩是爹年幼之时一位高人所赠,”谭克己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到谭琨手中:“爹那时就笃定要将它做为传家之宝,呵呵,原本想等你成亲之时再送给你…现在,为父将它传予你,你要好生保护。”
凌霜的目光不经意一瞥,顿时瞪大了瞳孔,因为那玉佩竟是一块五莲状玉佩!极为眼熟的花形令凌霜不由一步上前,当即抓起,令谭家两父子万分愕然。
凌霜细细地端看这块玉佩,玉身是上等羊脂白玉,玉身隐隐透明,五瓣莲花栩栩如生,花瓣温润坚实,泽如凝脂,细腻光滑。若非花蕊中间刻有一个赫目的谭字,凌霜真会以为是师傅传予自己的五莲玉佩丢失了!但是!一模一样的雕功却令凌霜不能将它视为巧合,尤其是师傅曾经提及过五莲玉佩做为教主象征的缘由。
“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凌霜冷声问道。
谭克己一脸困惑,但依然如实奉告:“这是在下幼时得一高人相赠…”
“那人是谁?!”
凌霜急切的模样令谭克己不由严肃起来:“当时老夫尚幼,印象已经模糊,只记得那人当时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老夫救了他一命,后来他临走之时,便将这块玉佩相赠,并亲手在花蕊正中刻上了老夫的姓氏‘谭’字。他还传予老夫一套拳法,便是如今世人皆知的谭家雷霆掌。老夫心存感激,便将此玉一直留在身边。凌教主,不知有何不妥?”
凌霜目不转睛的逼问道:“那人是不是似患隐疾,总是轻轻咳嗽,但武功却出神入化,尤其轻功奇佳?”
谭克己无比意外地看着凌霜:“没想到凌教主对几十年前的江湖老前辈也有所了解?那人确实正如教主所言,不知那位前辈是什么人?”
凌霜怔了半晌,忽然扬起一丝莫名的笑容,他微微摇首,似是好笑,又似无奈,却只是哧哧笑着,令谭克己与谭琨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