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夫人每每在嘴上叨念着的“要和爸爸好好说”的话,杜梨知只觉无力吐槽,这事要能好好说还能闹到现在吗,他妈妈老是看不到事情的关键。不过杜梨知也知道自己目前一个人被困在家里,势单力薄,杜盟整个事业都是和杜显人丝丝相连的,不可能为了自己和爸爸闹翻,再说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至于母亲,哪怕她想帮也没这个胆子,到头来杜梨知能靠的还是自己。按目前的形势,他不能再刺激杜显人了,否则保不定他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来,自己应该慢慢想办法,至于温寅那边,他消失的这几天,大概要把对方给急死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杜梨知还记得当初对他说过不让他插手的。
这边难得杜梨知定下心来想求个暂时的安稳,没有再大吵大闹发急脾气,那头杜显人却是不打算给杜梨知任何一点逃出生天的机会,他觉得这事拖得越久,枝节越多,要想彻底解决,还需要快刀斩乱麻。
于是,等到杜梨知得到消息气得前来找他理论的时候,杜显人倒反而气定神闲起来,没了前两天的怒火中烧。
“我不会走的,你以为你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打包送出去?!”杜梨知脸涨得通红,刚才吴阿姨直接就到他房里给他收拾各种衣服,说是杜先生要把杜梨知给送出国去读几年书再回来,还哭着让他要好好照顾自己,杜梨知当下就把之前要从长计议的想法给忘了,掉头就往杜显人的书房冲,那些守在门口的人想必是得了吩咐,也没拦他,这就让杜梨知进去了。
看到杜显人毫无反应的表情,杜梨知整个人都要自爆了。
“你会这么不争气,就是因为书念的太少,我让你去好好进修进修,等你再回来就不会像今天这么没有礼貌了。”
杜梨知咬牙道,“你省点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不过说完这句他心里就明白,他这亲爹根本不关心他是不是能成才,至少自己能别在他面前跟他添麻烦,滚到天边去就行了。
果然,杜父露出不甚在乎的神色,“我也想省心,可是你老是不给我省心,我知道你心里做着什么打算,是不是还想等着那个在外面跟你乱搞的小子来帮你?以为找了他就能高枕无忧了?他是能开公司捧你,我也没办法为难他背后的龚先生,但是你别忘了,他们再怎么威大权大,我杜显人管儿子还是天经地义的。”
杜梨知一愣,没明白杜显人到底是在说温寅还是成骄,“公司是我自己签的,人也是我自己找的,你别忘人家身上泼脏水。”
“行了,我没时间和你争这个,”杜父朝他挥挥手,“这个娱乐公司是他们两个一起开的,为了捧你可花了不少力气,你是找一个男人还是找两个我不关心,”反正在他眼里杜梨知早就乱的理不清了,“不过这些从现在开始再不会发生了,你现在给我回房去老实待着,明天我就送你走。”
不等杜梨知反驳,门外的人又进来把他拖走了,不管半路回了神的杜梨知开始挣扎,只又把人丢进房里锁上后便离开了。
杜梨知呆呆地坐在地上半刻后猛然跳起来对着房门是又踢又踹,然而忙了半晌除了把自己累得虚脱之外自然无果,他想着杜显人的话,脸色沉得发黑。
难道这要就这么输得一败涂地了?一旦自己被弄去国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周围又都是杜父派来的人,杜梨知要想再回来就难了,而且杜显人肯定有办法可以让温寅找不到他,看来杜梨知还是低估了这亲爹对自己下死手的决心。
这边杜梨知是绞尽脑汁想着最后可以离开的办法,那边杜显人却是准备万全,就等着第二天把这孽子给送走了。却不想,天才一亮,杜显人还没起来呢,就有执勤的小兵来报说外头有人找他。
杜显人一怔,一般两般的人物也不会让执勤兵这么没有眼色的进来通知,早给一棍子打发了,既然已经报到了他这里,对方自然就是打着一定要见面的态度了,杜显人想了想,除了那个谁还能有别人么?
杜父当然不想让人进来,可这一大早的也装不了不在,他没想到对方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还真的不气不馁啊,左右考虑一遍,便拿起了电话。一旁的杜夫人自然也醒了,见他动作忙扑过来要拦,口里叫着“你再想想,你再想想,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儿子啊!”
杜父却看也不看的一把挥开杜夫人,直接打了个电话到楼上,让人把杜梨知拖起来现在就从后门带走,吩咐完这些,这才好好洗漱一番,然后坐在餐桌边让佣人把外面等着的客人迎进来。
成骄先进了门,后面就跟着温寅,两人一进来目光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杜梨知的身影,想着人应该是被关在楼上,客厅里也不见杜夫人和杜盟,只有杜显人一个人悠然的用着早餐。
杜显人见到成骄立时面上带了丝笑,站起来道,“这位应该就是龚先生了吧。”而另一边的温寅则被他故意忽略了。
成骄也不拆穿他的虚伪,径自和温寅坐下了,佣人给两人上了茶后,成骄笑道,“杜先生吗?久仰大名。”
杜显人道,“不知道龚先生特意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据我所知我们之前应该还没有见过吧?不过我和龚首长倒是远远地打过两次照面,现在正好有这次机会,龚先生也替我向他问声好。”
成骄淡淡点头,“自然,我会告诉他的。”
杜父脸上笑容一顿,便恢复自然,“那龚先生的来意是?”
成骄直截了当,“我们想接杜先生的二公子杜梨知走。”
第八十四章
面对成骄的开门见山,杜显人似是早有准备,“龚先生看来和我们梨知关系不错啊,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他前两天是回来过,只是昨天又走了,说是有事要忙。我也不怕家丑外扬,这儿子皮得很,作为父亲的我有些惭愧,管教不住,现在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你们作为朋友都找不到,那我更不晓得了。”
始终未有开口的温寅听得杜父的这一番话,忽然道,“我今天早晨收到梨知的电话,他告诉我说他在家这几天病了,让我来接他走,不能麻烦二老。”
杜显人一怔,这才回头正视温寅的模样,这年轻人外表看着好脾气,没想到倒也不是省油的灯,杜父又怎会不知他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如果反驳说早缴了杜梨知的手机让他无法和外界联络又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别人,这不就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耳光吗?杜父不会上当,对于温寅话语里表现出和杜梨知明显的亲昵感也非常的不高兴。
“怕是那小子又在哪里闯了祸,想找朋友求救了吧,我一眼就能看透他这些小伎俩。”
成骄道,“那要是梨知真病了,杜父就不担心么?”
杜父皱眉,才要说话,温寅又道,“我的手机有和梨知的手机互相定位,哪怕对方关机了也不受影响,上面此刻显示着梨知的手机还在杜宅,如果梨知不在这里,那我想有可能他今天打完电话不小心遗落了,我希望可以替他把手机拿回来。”
杜父见他们一个个有备而来说话又咄咄逼人,竟然还企图想上楼去找人,立时就没了招待的心情,“这位先生的手机怕是出了问题,我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你们要还想勉强,对长辈可就显得有些失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