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分钟过去,宋莫迟看到一位穿着得体的女士在车上走下来,她的手里握着的是一张邀请函。
宋莫迟几步走近了,接着他把人拦住了。
少年宋莫迟的脸蛋看起来太过贵气,他只是开口说自己忘记带邀请卡并且稍微说了说软话,那个年轻的女士就带着他走了门。
宋莫迟收了伞,对于这些林朔也认为的所谓上流的人,宋莫迟交道打得及为熟练,甚至连艺术也颇为了解,看起来是从小到大都浸淫在非富即贵的环境里长大的,这一度让这位女士以为眼前的这位少年是自己的知音。
几句话间便到了内场,宋莫迟抱着君君跟女士握手,然后礼貌地说了再见。
他去找林朔也了,整个内场都没有见到人,宋莫迟往长廊的方向走,然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宋莫迟找见了他。
那时候林朔也正靠着墙,手里攥着一张纸,长方形的。他好像丢了魂,眼睛一眨不眨。宋莫迟走了过去,他没主动吵他,而是把君君叫醒放在地上。
君君揉着眼睛叫了声:“二哥。”
林朔也的眼珠这才缓缓地动了起来,很勉强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可不太好看,跟哭差不了多少。
“怎么了?”
“没怎么。”林朔也牵着君君什么也不说,他似乎只想离开,几乎是抓着君君的手就转身向场外走,“二哥带你回去睡觉。”
在林朔也的整套动作里,宋莫迟眼睛没有离开过他,他看林朔也魂不守舍地出门,于是皱着眉头跟上了他。
会场的正中央很多穿着考究的人在社交,林朔也领着君君穿行而过,这个几乎是这里最好的艺术家耷拉着脑袋沿着酒店的边沿往门口走,瘦削潦倒显得全是格格不入。
宋莫迟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
好一会有人走到了会场的前面,拍手致辞,两个小姐从后面拿上来一幅画。
宋莫迟回头,一眼就望到了那副画。
那副画用的是几种不同的绿深的浅的黑的,层层叠叠地绘在一起,画的是雨水里的森林。明明题目是雨生百谷,万物生长,但只看一眼那种粘稠的潮湿的绝望感几乎马上铺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