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是叶凡来之前刚买的，还没弄明白功能。他按下倒计时，才发现延长时间只有十五秒。

叶凡端着红酒，某劲往镜头里冲，根本没留意探出的三角架，他一步没迈稳，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还好封顾城眼疾手快，才制止了这场“磕头拜年”的灾难。

“没事吧。”封顾城表情严肃，却带着些担忧。

人都没摔，能有什么事。

但红酒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好偏不偏，满满一大杯，全“供奉”到了封顾盛身上，浅灰色的西装被染上大片紫红，顺着胸口往下滴落。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慌乱间，叶凡急忙拿纸擦拭衣服上的酒渍。他边擦边帮忙解西装，但里面的白色衬衫也被淋透，暗红色的潮湿布料紧贴在身上，胸前的皮肤纹理清晰可见。

他好歹是公司的继承人，却在他爸前员工面前出这种糗。叶凡面子全丢光了，他脑子混沌发热，又气又恼便要扯领带，又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干脆就全脱得了。

叶凡麻利去解对方的衬衫纽扣，沾着红酒的胸膛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眼瞅着衣服就要扒光，却突然被封顾城扣住手臂，“不用，我自己来。”

叶凡已经兵荒马乱，还要硬凹十分镇定状态，顺便瞎出主意，“要不你去洗个澡？”

对方被他彻底推进浴室，叶凡才长出一口气，蹭了把额头的汗嵌进沙发里。

这也太惊悚了。

浴室里传来轻缓的水流声，叶凡的心思逐渐平静，他看着搭在椅背上的西装。

叶凡试图去翻衣服的商标，他平时很少穿西装，对这类品牌并不了解。

经网上搜索得知，这是一款私人制定高端品牌，所有西装的价格，至少五位数起。

一个部门总监就穿得起这种价位的西装？这败家爹，到底让员工挣了多少？

制定西装肯定来不及，叶凡联系一家同等档次的品牌，并安排专人尽快送来衣服。

叶凡这边挂断电话，浴室那边的门缓缓打开。

浴室门口充斥着朦胧水汽，封顾城身着酒店的白色浴袍，与他对视。

男人的头发被打湿，往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梢垂落下来，水珠顺着鬓角越过下颌，顺着喉结向下滚动，最后消失在潮湿的胸口处。

叶凡有几秒的荒神，而后避开目光，捏了捏喉咙，“你、你干嘛连头发都洗。”

红酒只打湿了上半身。

男人指尖插入头发，将几捋潮湿的发丝弄到后面，光洁的额头上还点着几滴水珠，在暗调的房间内泛着躁动不安的光。

“这样拍照会更真实。”

亏了这人想得周到，看来很有经验。

“那行，咱们继续吧。”

叶凡这次只倒了极少量的红酒，把两个高脚杯先递给封顾城，找好角度，特意将定时拍摄的时间调至三分钟，而后不慌不忙来封顾城面前，接下对方递来的酒杯。

刚洗完澡的男人温度偏高，被他拿过的杯壁还存着湿热感。

叶凡身型比对方稍矮，他视线刚好落在封顾城的喉结上，男人浴袍绑得松，稍微往下就能看到挂有水痕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