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451、

我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登登登。

登登登！

我侧了侧身子，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并没有躲开。

452、

江晚渡扑倒了我。

我们两个齐齐地倒在盛夏夜晚的泥土地上。

我甚至能感受到泥土还微微带着温暖的柔软触感。

453、

更正一点，是只有我躺在地上。

江晚渡坐在我的腰上，他背对着月光，昏暗的环境系，我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颚。

我稍稍错愕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就放松了。

454、

“江晚渡，”我挑起眉毛道：“假如我再自恋一点点，我都要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知道我脸上的笑容很嘲讽。

“反复无常、若即若离，你像个女人一样。”

455、

江晚渡微微俯下身，一缕极细的发丝从他额前落下，搭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因为他这点小小的动作，月光一寸寸漫过他的脸侧。从他的额头中间沿着鼻梁向下，一条明暗交界线清晰地将他那张精致如木偶般地脸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隐匿于黑暗，一半跃动着苍白的火光。

他提着我的衣领，恨恨地嚼碎了声音：“陆非言，我看不懂你。”

456、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你看我不爽吗？你讨厌我吗？你想让我怎样？”江晚渡一声高过一声，把我都听懵了，“我明明已经决定离你远远的，你为什么偏要来招惹我！”

“救我三次？我要你救了吗？”

他修长雪白的颈子上横亘着蓝色的筋，仿佛被逼到了极限。

457、

？？？？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说的什么话。

恩将仇报的小东西。

458、

很少有人能把我惹火，应该说我的情绪向来很少波动，一直处于一种平静的低谷期。

但江晚渡总是有这个本事，一看到他我就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脑子在发痒，让我想伸手进去抓挠一把。

但今天江晚渡成功把我惹火了。

459、

我眯起眼睛，磨了磨犬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该来找你，我就该把你扔在这里，你活该在这里发抖——哭成一个傻逼！”

江晚渡手哆嗦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却执拗地盯着我，道：“不要你来。”

我气笑了：“为什么？”

但江晚渡却只是别过头，脸色沉郁：“你别管我的事。”

460、

我他妈的。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我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的。

461、

我一把推翻猝不及防的江晚渡，将他按在温热的泥土上。

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根本不去管，径直吻了下去。

我这段时间好像吻了江晚渡很多次。

但没有一次这样地激烈，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

462、

江晚渡受不住这样的程度，起初他还想推拒。

但我的舌头一扫过他的上颚，他就浑身发起了抖，整个人软了下去。

呜呜咽咽的。

我几乎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唇瓣，混杂着冰凉咸涩的泪水。

他就像——

就像一只逐渐没入沼泽的小兽，想挣脱又无力挣脱，只能无助地趴伏在那。

463、

……好家伙，彻底把我的瘾勾上来了。

464、

我的手顺着他薄薄的校服往内，摸到骨头上覆盖的一层肌肉，如玉如脂。

再往下，摸到一个小东西。

江晚渡整个人蹦跶了一下。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465、

总感觉我好像在危险的界限边试探，伸着一只脚要不要跨过去。

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江晚渡是深渊底中潜藏的女妖。

466、

我毫无心理负担地跨了过去。

带着浓浓的恶意，我抖了抖小江晚渡：“它比你要诚实得多。”

467、

江晚渡脸色苍白，想要并住腿，却被我的手挡住了。

轻拢慢捻抹复挑。

我仅有的文学素养总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江晚渡闷哼了一声，我看见他纤长的睫毛上满是细密的水珠，说不上是汗还是泪。

468、

我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在一边的草叶上擦干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