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延跟他提过那么多次,提出要帮他,颜格都用这样那样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了。直到那天晚上,靳思延听他说,自己不想再辜负他的善意,就再也没强迫他什么。
颜格打心底知道,靳思延对他真的已经够好了,无论是出于对昔日同窗之情的顾念,还是如靳思延所说,跟他在一起很放松,颜格都切切实实体会到了,靳思延对他跟对别人的不同。
在他面前,靳思延才放下了伪装的架子,不是安盛的少总裁,也不再是触不可及的人,是他的朋友。
颜格从来都没有奢望更多,能止步于此,他就很满足了。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搞砸了一切。
在靳思延看来,怕是自己前脚刚拒绝他的提议,后脚就上了别人的床。
颜格不介意在别人的嘴里,自己有多肮脏卑贱,他不是没听过更过分,更不入耳的流言。
可从靳思延嘴里说出那种极具讽刺,又暗含高高在上悲悯的话,颜格还是觉得很难过。
车厢里没有一点声音,颜格耳边一阵一阵地嗡鸣,心脏的地方隐约绞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颜格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靳思延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听烦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颜格早跟他说过无数次,好像出点什么事,这男人就知道低头道歉,如同哄小孩一样,轻飘飘地给一颗糖就能哄好。
靳思延不喜欢颜格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平平淡淡的,好像没什么能让他起波澜。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尽量展示一点善意,也根本捂不热这寡淡又内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