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延像是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听他这么说,不置可否地敛眸,半晌,只点点头,“嗯,知道了。”
“那……晚安。”颜格说。
“嗯。”靳思延答了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陷入沉默。
望着那扇紧闭的客房门,颜格脸上僵硬的笑容慢慢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落寞。
轻轻叹了口气,颜格抬手,指腹擦过鼻尖,声音又轻又低,喃喃自语,
“再早点就好了。”
再早点就好了。
再早点,在他还不这么落魄的时候,再见靳思延,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时候父亲还没死,母亲也没入狱,自己的事业如日中天,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却也格外充实。
他更加年轻,也有一切地资本去耀眼,他可以嚣张,纵容,可以允许自己爱上任何人。
如果那时候再见靳思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迟疑。
盯着冷白的地板看了一会儿,颜格笑出了声,声音中带着荒谬。
“怎么可能呢。”
倘若他再早点见到靳思延,或许也还是会一样地懦弱躲闪,就算他再如何成功,再如何被人喜爱,再如何张扬恣意。
暗恋一个人,还是会勾出内心最深处,最不想承认的隐秘的自卑。
他认识靳思延,本就够早了,十六七岁就认识他了,算到现在,已经十年多了,还要早到哪里去呢?
可是他从未开口,已然能说明一切。
是他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