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
常山这一想,就想到了年底。
常湛要申请回调的事他早就知道,也是他授意的卡着不给审批,当时的理由是服务年限不够,现在算算时间这理由也作废了。
某个晴天的下午,他靠在摇椅在阳台喝茶,手边是一本展开的相册,一边是他和过世多年的妻女的合影,一边是在常湛六岁时他们父子俩的合影。
这也是多年来,他们父子唯一的合影。
常山摘掉花镜,缓缓合上相册,拨了个电话:“常湛的申请,给他批了吧。”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被调到外地工作,没能陪着她们母女,甚至没机会见到妻子最后一面。
常湛的母亲,应该是怨他恨他的。
如果……
没有如果了,至少他不想让常湛再重蹈他的悲剧。
常湛在元旦之前收到了这份调动通知,他能调回去了,也就意味着常山那边终于松口了。
各种意义上的松口。
那一刻常湛说不上多么高兴,但至少如释重负,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要跟父亲打长久战的准备。
一年两年,甚至于一辈子……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林书雁这个好消息,就把自己的调动通知发给了他。
林书雁不是没看懂,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什么意思?是要调回来工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