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帮着郑岩连设备,郑岩没再说他,让护士挂血袋。
一场漫长的手术,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现场格外沉默,让时间变得更加难熬。
最难的是如何在不发生大出血的前提下把钢筋顺利取出来,那位置太靠近心脏,稍微手抖一下就是致命的。
省医派来的是快退休的老专家,经验丰富,面对这种情况尚且能做到镇定。他也瞥了眼林书雁,淡淡道:“你来扶钢筋。”
郑岩快一步:“陈老,我来吧。”
“让他来。”陈老道,“这里只有他能做这件事。”
在场的只有林书雁明白常湛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因此这样艰巨的任务,只能由他来完成。
他不能出半点差错,那是致命的。
而他是最不肯让常湛死的人。
于是林书雁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将近一个小时,冷汗将他的后背溻透了,手心也湿润了,可他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和常湛同频了,变得很轻很轻。
当他们把那根半米长的钢筋从常湛的胸口取出来,大家都本能地松了口气,林书雁神经紧张过度,突然的放松让他全身都卸了力,几乎虚脱。
然而下一秒,心率检测仪滴滴响起,常湛的心率正在急剧下降!
连陈老的脸色都变了变:“c方案,肾上腺素!”
林书雁那根神经又被牵扯起来,绷到了极点。
这跟过紧的弦随时会断,和此刻的常湛一样,命悬一线。
肾上腺素起了作用,仪器上的数字逐渐平稳,血压也升高了一些,已经输了两袋血,因此常湛的脸色也不算太差。
两人仿佛角色对调,此时林书雁才是脸色惨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