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他自己的那部,而是一部崭新的、没有任何联系人,并且装了监控和定位系统的手机。
他很少用这部手机,只下载了几个软件,偶尔用来联系钟闻他们,顺便打发训练期间难熬又多余的时间。
至于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在他心中默念了许多遍,却一次也没有拨出去过。
对于习惯了自由的常湛来说,这里无异于个巨大牢笼,禁锢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常山的命令,他没有正常的休息日、假期,更不被允许离开本市。
常山不会用林书雁来威胁他,但常湛早已成了巴普洛夫之犬,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苏定给他发过消息,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林书雁的事,比如他搬了家,换了工作,离开了和西,后来渐渐的,苏定也跟他失去了联系。
常湛只是平静地回了个“嗯”,看上去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情绪起伏。
几个月时间里,他已经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锋芒,隐藏自己的情感,如何顺从,如何反抗,如何最大限度地去保护一个人。
除了钱包夹缝里静静躺着的那张照片,别人再不能轻易找到他还爱林书雁的证据。
常湛就这么送走了一批和他同期的士兵,又迎来了第二批。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他成了那个要去训练别人的人。
常湛身上吊儿郎当的习性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严肃,某些瞬间竟能从他身上看到常山年轻时的影子。
新兵训练的第一天,常湛姗姗来迟,让这群人多站了半小时的军姿,紧接着在豆腐块一样的四方正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定没带帽子,站在后排嘿嘿冲他傻乐。
“靠,我眼花了?还是做梦呢?”常湛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