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坐在沙发上,将夫人的每一个举动都纳入眼中,这两日下来,这位新夫人竟又消瘦了不少。
肉眼可见的虚弱,走路就跟风在推着走一样,步子软绵绵的,似乎病坏了。
大小姐招手,夫人便朝她靠近,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边上。
“病了?”
夫人没应声。
“佣人说你这两天没吃什么。”大小姐径自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她没学过医,不知道把脉该怎么把,就这么装模作样地把手指撘在那上面,“也没休息好吧,是因为这里是陈家,所以住不惯吗。”
那截儿腕骨是真的细,也是真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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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很快松了手,不想她的后娘觉得有被冒犯。
夫人站着无甚反应,似乎也不抗拒与旁人的接触,但这种顺从,就像是逆来顺受一般,只让人越看越想将她欺凌。
大小姐在看夫人,也在看门外,她在想,姓陈的会不会真回来了,都说头七回魂,这还未逢七呢。
她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说:“你也该应我一声才是,我总不会为难你。”
夫人微微侧过身,也不知是想回头,还是想往下坐。
“不是住不惯。”她蓦地开口。
“那是因为什么?”大小姐把桌上的一本书拿了过去,随手翻开了一页。
她垂至书面的眸光微微上抬,夫人的下颌和颈子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落至她的视线中,她看见那好看的颈子因为吞咽动了一下。
是紧张吗,还是……饿了?
“都不是。”夫人转身时顺势往门外又看了一眼,这才坐到了大小姐身侧。
大小姐轻声笑了,“我不知道你对那姓陈的了解多少,又相处了多久,不如你先说说,我再同你说你不知道的。”
边上的人坐得拘谨又端正,那旗袍很修身,显得她的肩背格外的薄。
过了好一阵,夫人才说“我……是在霈城认识他的,他和我父亲是合作关系。”
霈城离这里当真远,得先坐汽车或者马车,再换乘火车。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