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过半,忽然有人通禀:“常乐长帝姬到。”
诸人讶异,长帝姬常年深居简出,怎的会来参加这种筵席?
又一想当年成国公可是在官家登基之事上出过力的,或许是为着这个也尚未可知。
这当口长帝姬一行人走了进来,诸人齐齐起身恭迎长帝姬。
莺莺和含蕊也好奇抬起头,莺莺更是激动,她处心积虑靠近长帝姬,没想到今儿得来全不费工夫。
长帝姬生得不算美貌,但是举止颇有皇家气派,乌发梳着繁复的发式,身上环佩玎珰,鬓角还佩戴着一朵桔梗,白色旋转着的花瓣边缘一层深紫色,像坤边一样。
诸人行礼她淡淡道:“诸位都自便。”命手下人送上贺寿礼物后便自顾自问成国公府大夫人:“听说有位萧夫人也来赴宴,敢问在哪里?”
她素来我行我素惯了,是以这般行事也没引起诸人侧目,倒是成国公夫人愣了一愣,萧是国姓,席间许多萧家宗室王妃都是萧夫人,就是这位长帝姬也姓萧,她说得哪位?
长帝姬不耐烦曲曲手指:“就是花满蹊的店主。”
成国公府大夫人恍然大悟:“您说的是忠武将军夫人苏氏。”
长帝姬寻自己么?
莺莺满腹狐疑,从人群背后走上前去。
四目相对,长帝姬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嘴唇阖阖不知说了个什么词语,可莺莺能分辨出来,那是“蝶娘。”二字,她心里一紧。
成国公夫人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她有眼力见地将莺莺和长帝姬请到了单独会客的花厅。含蕊担心莺莺想要跟上,莺莺安抚拍了拍她手,示意自己能应付。
还未等坐定,长帝姬便急切问:“你娘呢?”这位萧夫人年纪尚小,可容貌长相与蝶娘极其相似,都不用细问便知她是蝶娘的女儿。
莺莺心里一动,这位长帝姬果然知道娘的过往。她耐心答:“我娘在前年过世了……”
“过世了?”长帝姬原本前倾的身子猛然重重往后一靠,而后满脸颓然。
她的婢女忙扶她一把:“长帝姬万万留意身子。”
长帝姬看上去满脸伤心不似作伪,莺莺便将当时的细节慢慢说出来:“那年南诏山寨里流行一种瘟疫,我爹去给人治病感染了疫病留在了寨子里,我娘执意要去陪他,安置好家里后便去了那个寨子。”
答案当然是两人都没有回来。
长帝姬气得一拍大腿:“这个虔妮儿!怎的为了个男人就不要命了!”一急连粗话都冒了出来。
看她真切又伤又痛,看来与娘亲分外亲近。莺莺叹口气,怪不得行老说她们两人曾经是闺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