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只好再去请萧照,萧照却没那么多讲究:“都不要。”
“这……当真可以吗?”莺莺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固然是个正直的人,可也知道水至清无鱼的道理,一下回绝得罪了同僚和上司怎么办?
萧照笑:“无妨。”他见莺莺一脸担心便细细给她讲解:“我统领侍卫亲军马军司,其他人名义上官衔比我大,可我只要听命于官家一人便是了,得罪的人越多官家越高兴。”
这话说得隐晦,不过莺莺一下就明白了:官家希望萧照做个纯臣。
“再说了,都不收便是都不得罪。”
莺莺明白过来,便将那些礼物都婉拒了,不过她到底担心萧照得罪诸人,在婉拒时候都客客气气的,还伴随了一份小小的点心做伴手礼。
这点心是绿豆糕,不算什么稀罕物件,可是表明了萧家的态度:客客气气谁也不得罪,不是铁面拒绝,反而多了一丝人情味。被拒绝的人家再打听到萧家谁的礼都没收,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还有亲眷们的贺礼这却是要收的,莺莺便叫绿儿登记造册,等着以后亲戚家里有什么往来时候再给人家同样回礼回去。
莺莺注意到这贺礼里有苏家大房的贺礼,有苏瑶和苏珠两姐妹的贺礼,却没有苏家三房和苏环的贺礼。莺莺摇头并不以为然。
苏家大房如今和三房分了家,三房夫人卷走了钱财和离回家,苏环又被侯府近乎软禁一般关起来养胎,自然是无暇再与亲戚往来。
想通这些后莺莺便放下了这事,三房如今已经元气大伤称得上是妻离子散,也不知苏环还能不能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殊不知侯府一处房屋里,苏环正掐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也就两天就该着火了!”
她此时已经腹部隆起,眼睛中闪现出狠毒的光芒。
旁边的侍女胆战心惊,她是新调来服侍苏环的,不知这位妾室自己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个什么?
只不过人要出了问题她可担待不起,想到这里她忙上前打岔:“姨奶奶,大喜啊!”
苏环转过身:“什么大喜?”
侍女想叫她高兴高兴,便答:“听说前几天官家下旨,您娘家萧夫人如今是四品的诰命夫人,他夫君已经是四品的将军呢。”
苏环先是愕然,而后是好笑:“胡说什么?他那夫君已经是半瘫,哪里就能封官?”
侍女兴致勃勃:“听说他腿伤治好了呢!汴京城如今都在传颂!官家还亲自觐见了他呢!”
“什么?”苏环后退一步,又扑上来攥住侍女胳膊,眼睛里流露出癫狂,“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这当口莺莺也等来了成为皇商后第一件事,慕侍郎召集了所有花木皇商,莺莺梳洗利索便去外诸司等着消息。
当场来的花木皇商大约有四五人,莺莺了然,这些人或负责宫里种植的花木,或负责所有水生的花木,或负责历次众大筵席上的花卉摆设,还有人负责供娘娘们簪发的花木,各有分工。
像她则是定下来负责送进宫供娘娘们插瓶的花卉,莺莺点头应下。
郑良吉很是满意,他那天就瞧着苏莺莺做事踏实稳重,如今看来低调温和,不像是过分挑事的人。
说着便说出第二遭事:“七夕将至,按照惯例皇商们都要给宫里贵人们贡上些孝敬,你们几个花木的也商量下。”
原来宫里商人们也会讲究如民间一般要在节庆时候答谢雇主,莺莺想。
谁知这时候有位肤白有须的商人瞧了莺莺一眼:“听说花满蹊培育出了难得的并蒂莲,又获得了太后娘娘的赞赏,这次何不让花满蹊一人包办?”
饶是莺莺初来乍到,也听出了这人对自己的敌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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