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管事急着给侯夫人复命呢。
于是莺莺教绿儿数出一百文钱给他,又在巷口雇了几个闲汉叫他们将香草拉到萧家门口。
绿儿不解:“娘子这是为何?难道您还要去卖香草不成?”
长寿也不懂:“娘子,这香草看着也不大好了,您留着可不好卖,别这两日烂糟。”
莺莺笑:“好容易能赚赚苏环的钱,自然不能错过。”
绿儿还是不懂,但想到这些也就只花了一百文钱便不再问,横竖她现在可是月例五两银子的丫鬟,不大将这一百文钱太放在眼里。
就算三娘子赔了钱,她绿儿能自掏腰包给三娘子补上呢!
莺莺回了家便马不停蹄开始忙碌。
她命奶娘和绿儿将香草香花摘拣一番,将里面的烂叶枯枝尽数扔掉,而后用麻纸吸干上面沾染的烂草液。
而后便找了一捆麻绳,捆扎到香草根部,将香草捆尽。
绿儿不解:“娘子这是做什么?”
莺莺耐心回答她:“你还记得在大理时,我娘常会将莴笋豆角阴干吗?”
绿儿恍然大悟:“原来娘子要做菜干!啊不对,是香草干!”
莺莺点点头:“苏环这一批香草已经快要开败了,若是勉强再浸水用水来维持生命也维持不了两天了,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断了水让它们现在就风干。”
萧照在旁边听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听到这句话是他就像是被火星子燎了一下。
他慢慢回味着这句话。
莺莺叫飘石激流两个在北边晒不到太阳的阴凉地树两个晾衣杆,搭起晾衣绳,而后将捆绑好的香草挂到了晾衣绳上。
一束束菖蒲、艾蒿、芩草、□□整整齐齐晾晒到了绳上。
风吹了两天,月华洒了两夜,到第三天时那些花草也渐渐枯萎起来,根茎里面的水分慢慢风干,花草渐渐变成枯枝。
绿儿这时又有新的问题:“娘子,谁会那么傻买风干的花草?”
莺莺抿嘴笑:“你的香包里面那些药草,难道不是风干的?”
啊?
!
绿儿瞪大眼睛:“原来这样!”
原来三娘子买这些香草是为了晒干卖钱!
等晾晒好了莺莺才小心翼翼从麻绳上解下这些香草,而后挨个跑了趟药铺、绣坊。
这些地方都会备着一些小香包、小荷包,方便人们驱虫、避瘟之用。是以莺莺拿出这些香草干,很快便一售而空。
绿儿高兴得合不拢嘴:“买香草的一百文钱加上雇人拉车的一百文,成本一共是二百文钱。而我们出售了五十两多两银子,这一来一去,净赚了五十两银子。”
花满蹊如今虽然生意很好,不指望这点钱,可谁会嫌银子多呢?
莺莺抿嘴笑:“说起来还要谢谢苏环呢,要不然我们去哪里赚这一笔银钱去?”
绿儿托腮:“也不知道她赔了五百两银子如今日子过得怎么样?下回还有底气动辄嘲笑别人下等人么?”
花满蹊的生意渐好,莺莺养在池塘里的并蒂莲渐渐开始抽条,萧照这里也日渐激扬起来,他身边的下属同袍渐渐时常踏足萧家在乡下的庄园。
莺莺不知那些门道,只听民间说太子忽然被官家废了。
街巷之间传闻太子举止不端,觊觎皇位,官家那次在西苑的走水之事便是由太子一手策划,为的就是害死官家而后自己登基。
莺莺听说后立刻将此事说给萧照听,还一脸气愤填膺:“这个太子真是害人不浅!”
萧照听后只淡淡一笑,太子的下台是他背后促成的,他费了好些时日才将太子谋害官家的证据一一查找出来。
只不过这话却不便对莺莺说,免得她担惊受怕,是以他只给莺莺又夹一筷子鱼肚:“这块肉没刺,你尝尝。”